子,这个箱子倒完好。秀瓦楼的老板说,是这个客商带上楼、放在雅间里的,没燎到火。” 黄尊素过去,打开。 满扑扑一堆绣品,五颜六色。 他捡了两个荷包样的,凑到灯下一看,不禁“嘶”了一声。 午作和两个公差从旁偷瞄着,不敢立即搭腔。 他们早看过了。 事实上,秀瓦楼的老板伙计,到逃命一半又回来看热闹的食客,以及闻讯而来的路人们,也都看过了。 不是春宫图,就是打仗的。 要命的是,里头压着女子的男子也好,执刀砍杀的男子也好,都是髡发、短衫的倭人相貌与打扮,而一丝不挂的女子,或者在刀下求饶的男子,则是明人发式、头盔和衣装。 黄尊素将荷包扔回箱子里。 公差这才小心道:“老爷,这绢帛是上乘物件,印着韩家裁缝铺的字号。百姓们说,是韩府那位郑姑娘,撺掇着她家大小姐,命人绣的。外头传,这宁波来的客商,和福建来的郑姑娘一样,都是倭人留在大明的种。” “放屁。” 黄尊素怒斥道。 公差吓得将脖子一缩。 黄尊素平日里虽不苟言笑,但对他们一向是不打不骂的,也从未说过粗鲁的言辞。 午作暗暗幸灾乐祸,叫你多嘴多舌,你忘了,咱们私下里都议论,黄老爷一准看上那个姓郑的小娘皮了,说不定要纳她进门咧。 恰此时,门外匆匆进来一人,正是刘捕头。 刘捕头满脸淌汗,神情却兴奋。 他咧嘴道:“老爷,凶手揪出来了。堂前,顾府的缪老太太,带着许多人,等老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