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算没有人明着说过,但商时序知道,很多人都怕他。 员工、跟在身边多年的秘书和助理,更甚者,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 极致的理智自持换种说法就是冷血、没人情味。 印象里,就是萧文景也从未在他的面前撒过娇。 因为不敢,因为知道没用。 寒风掠过他们的衣摆,互相拍打交缠在一起。 叶珏秋伸手勾住商时序的手指,吸了吸鼻子:“冷。” 商时序深呼吸了一口气,因空气温度过低而吐出一阵白雾。 他神色不明的转过身,然后背对着人缓缓蹲下。 叶珏秋愣了下,然后才迟钝的意识到对方是什么意思,随即欢天喜地的扑到商时序的背上。 他环住人的脖子,感受到自己被背了起来。 叶珏秋觉得自己没有骗人,他头晕,眼前几乎都有了重影,身上也没有力气。 真的好累。 现在他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下巴搁在了对方的肩上,口齿不清:“谢谢时序哥哥。” 温热的气息扑倒商时序的耳旁,有些痒,惹得他侧头避了下。 “不要说话。” “哦。” 之前叶珏秋在前台办理入住的时候,商时序在一旁无意的听到了房号,现在倒是不用再折腾。 他带着人直接到了房间门口,从叶珏秋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了房卡进到里面。 商时序将人从背上小心的放到床上,一路的安静让他还以为叶珏秋早已睡着。 没想到刚一转过身就被对方由下至上的搂住了脖子。 商时序突然被往前一拽,差点倒了下去,手掌连忙撑在床榻上才稳住了身形。 “叶珏秋。”带点警告的意味。 搂着他的人一动不动,商时序也静止了一会儿,才伸出手准备将人从身上撕下来。 喝醉了的叶珏秋很难缠,似乎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手臂反而缓缓收紧,将整张脸埋进了他的肩窝。 真要把人掀开也不是一件难事,可只要商时序一有把人拉开的动作,怀中的人就喊难受。 商时序:“……” 叶珏秋大脑一阵晕眩,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像是格陵兰的海。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和火山喷发后的大地同频震动,带着堙灭一切的温度。 都说小孩子不记事,叶珏秋也曾这么认为。 五岁那年,叶滢去世,他被叶竑接到身边。 那时他生了好大的一场病,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好了后,对以前的很多事印象都很模糊。 可随着年岁的增长,他其实渐渐地想了起来。 记忆中很多人的模样不甚清晰,可发生过什么、做过什么事都深深的篆刻在了他的脑子里,刻骨铭心。 他知道有个人,自出生起就一直在他身边。 建一温床,让他这颗芽芽好好生长。 有时候,熟悉的气息甚至比视觉更能勾起回忆,把人带到当年的环境里。 叶珏秋恍惚觉得这么多年是一场梦,他仍是当年的幼崽。 酒精的催发下,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只余雏鸟的本能。 投入他的温床,投入他的安全被。 商时序微躬着腰维持着这个被对方抱着的姿势,目光落在远处的空地上。 晌久,他才收回视线,伸手将对方手臂扯了下来。 他们都不是小孩了。 现在的行为,于情于理都不合。 商时序站直身子,转身走到卫生间,把毛巾用热水打湿。 叶珏秋坐在床边,整个人愣愣的垂头看着眼前的地面。 察觉的有人站到面前,他才反应有些迟钝的仰起头。 商时序看着他有些红的眼眶,沉默着给他擦了擦脸,又擦了擦爪子。 叶珏秋全程都很安静,乖顺得让商时序抬头看了他好几眼。 收拾的差不多后,商时序看着他束着的衬衫扣,伸手准备给他解开,让人睡觉更舒服。 未料,手一碰到领口,叶珏秋的反应很大。 他几乎是立马挥开了伸向他的手:“不要碰我!” 温馨平静的室内仿佛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投入一颗惊雷。 叶珏秋惊惶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