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珏秋有些僵硬的抽回自己的手臂,嗓音干涩:“能。” 在谭鹤屿叫他的时候,商时序就知道他是故意的,警告的看了人一眼。 直到听到“噔”的一声脆响,商时序才回过头,就看到叶珏秋面无表情的猛地灌完桌上的一杯酒。 盛着粉红色酒液的杯子已经完全空了。 因为喝得急,酒液有些溢出,浸湿了白色的衬衫领口。 叶珏秋整个人有点慌,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手碰到面前的杯子后下意识的就喝了下去。 却忘了这杯酒本就是之前搭讪的人送上来的,度数自然低不到哪里去。 他本就已经到了醉酒的边缘,一杯灌完,只感觉酒精由胃直窜大脑。 酒劲上来的快,一时间什么想法都没了。 商时序:“……” 可能是觉得自己犯了错,叶珏秋站在他的面前,整个人垂着脑袋,模样看起来特别丧气。 然后他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一下人,眸子湿漉漉的,不甚清明。 很好,商时序知道自己什么也不用问,这会儿肯定是醉了。 “我先送他回酒店。” 谭鹤屿笑着点头:“行,那我就先走了,明天一起回北市。” 看到人走了,商时序才拿起叶珏秋一旁的外套披在他肩上拢了下。 见他没有反应,商时序又扯了扯袖子:“手。” 叶珏秋就像是一管牙膏,挤一下动一下。 听到他说的话,才后知后觉的伸出手套进袖管里。 随后拉链的声音响起,叶珏秋迷迷糊糊的意识到,自己的外套被人帮着穿好了。 下一步该干什么来着? 哦,他想起来了。 该被抱起来了。 于是,就在商时序准备扶着人走出去时,就见对方抬起脑袋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像是笼罩了一层薄雾的玻璃珠。 然后朝他缓缓的伸出了双臂。 “哥哥,抱。” 商时序的手一顿。 自从刚刚谭鹤屿故意暴露他的身份,他就在想,不知道叶珏秋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那时候对方确实还太小。 但这样的想法也只产生了一瞬,算了,没那么重要。 或许在听到他名字的时候,叶珏秋认知只有一个——他是商礼的堂哥。 可现在看着对方伸出的两只手,商时序意识到,对方记得。 若是清醒状态下,对方绝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可叶珏秋醉了,他对商时序的认知好像也停留在了过去。 他也忘了,已经过去了好多年,而这些年属于对方的记忆都是空缺的。 他们在不同的环境下成长,未曾参与对方的生活,性格或多或少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 客观来看,他们现在甚至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 商时序没有抱,只敛下眸礼貌的扶着人的手臂朝外面走去。 叶珏秋的脚步虚浮,但身旁的人扶得稳,不至于走的东倒西歪。 喝醉了的他话似乎格外的多,空闲的那只手扯着人的外套晃了晃,像是在撒娇: “为什么不抱我?为什么不抱我?” 商时序垂头看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抱你?” 这话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叶珏秋却不怎么在意,他安静了下来,似乎在思考。 过了会儿,他有些委屈,讲话都带上了鼻音:“可、可你以前都抱我的。” “嗯。”商时序没有反驳,但补充道,“你也说了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叶珏秋被绕得有些晕,但无所谓,他的道理从来都讲不过这人。 他也从来不去试图讲赢他。 于是他的脚步顿在原地,就像扎了根般。 商时序随着他一起停了下来。 他抬脸看着人,看起来有些可怜:“我走不动了。”然后又拖着声音补充,“我醉了。” “……” 有一瞬,商时序几乎怀疑对方是在装醉。 可是看着他不聚焦的瞳孔,又想起对方清醒时冷冷淡淡、对旁人避之不及的模样,又放下了心底的怀疑。 “耍赖不是每次都有用的。” 商时序垂眸看着他,声音冷淡。 雪地里,他们仿佛对峙般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