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关系。胡姬嘛,长安就算没有十万,五六万还是有的,又不是什么稀奇货色。这些衙内们根本没把阿娜耶当做人来看待。 “这位郎君,某是杜甫杜子美,这一位是元结元次山。我们都是来长安参加进士科考试的士子。 你们不用担心,刚才那些事情,某与元次山都亲眼所见,是非曲直一清二楚。我们愿意当证人,随你们一同去京兆府告官! 某就不信这几个武陵年少,就能在长安只手遮天!” 杜甫看着邢縡等人,义愤填膺的指责道。 他身边的元结亦是开口说道:“杜子美之言,某亦是认同,你们几个,多说无益,这便去京兆府走一遭吧。” 按照正常情况,听到这种话,邢縡等人应该见好就收,丢下一句:有种等着,我现在就回去摇人过来搞死你们。 又或者干脆灰溜溜的跑路,不过是输了点面子而已,这些衙内又不是买不起马! 以后在长安城内打听方重勇他们一行人,阴搓搓的搞事情,暗地里报复就好了。 至少方重勇就是这么认为的。 结果万万没想到,京兆府好像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笑点,不仅原本恼羞成怒的邢縡放声大笑,其他几个骑在马上的衙内,如张奭、王銲等人,亦是翻身下马,哈哈大笑,站到邢縡身边为他壮声势。 这让方重勇和杜甫、元结等人有点搞不明白状况。 京兆府大名鼎鼎的长安执法单位,京兆府尹堂堂正正的三品官,怎么就变成了笑点呢? “嘿嘿,你们这两个外地来的酸儒不知道吧,长安本地人一般都挂嘴边的话,就叫:纸糊万年县,泥塑京兆府。 这京兆府啊,谁也治不了,也就比更废物的万年县县衙强一文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现在的京兆府尹,四年辞官四次圣人不批,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破官没人愿意当啊,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满身是泥的邢縡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方重勇和杜甫、元结等人面面相觑,感觉前面似乎有个大坑等着他们。 “二位要不自去吧,这里某可以处理好的。” 方重勇面带难色的对杜甫说道。 很多事情本来他可以随便搞,但是有外人在的时候,反倒是不好搞了。 高调跟邢縡等人冲突不是他的本意,跟杜甫等人结交,就更不是他的本意了。 “郎君放心!走遍天下,讲的就是个理字。某就不信,京兆府可以不讲理。 你们几个,敢不敢去京兆府!” 杜甫指着邢縡等人问道。 “去啊,怎么不去。 要是不去京兆府,我只打断你一条腿。现在去京兆府,我要把你两条腿都打断。” 邢縡指着方重勇恶狠狠的说道,他身后几人都在瞎起哄,似乎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本来想跟你们和谐相处,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欺辱。不装了,我摊牌了。这就京兆府走一遭吧。” 方重勇一脸无奈的说道。 沙州刺史四品官,而要处置四品官,那可得走一趟大理寺,绝不是京兆府能处置的。 方重勇也很想看看,这几位衙内到底是想玩什么游戏。 …… 京兆府的衙门,是花了重金修的,光装修都花了两万贯,里面甚至有一个专门的蹴鞠场!以供官员们闲暇时玩耍。 然而,京兆府的气派,也就仅限于衙门了,其他的要啥啥不行,谁也打不过,谁也治不了,窝囊受气包。 京兆府尹鲜有任期超过一年的,至于任期四年的人,仅有如今的京兆府尹郑叔清这一位。 他凭借一己之力,在长安“闯出”了偌大的名头,成为这里街知巷闻的反面人物。 简单说,就是只上班不办事,既不能主持公道,又不能伸张正义,却又八面玲珑谁也不得罪,有他没他都一样的狗官。 这天和往常一样,京兆府衙门闲得能淡出鸟来。京兆府尹郑叔清在衙门前的院子里,支起一根棍子顶着簸箕, 只要用力一拉,他就能把贪吃的鸟儿圈住。 郑叔清玩得正起劲的时候,一个僚佐官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郑府尹,外面来了几个武陵年少来告官,似乎是欺压外地客商,想讹钱没得手,还被打死了一匹马。” “找京兆府来告官?怎么不去大理寺?” 郑叔清一脸无奈问道。 那位僚佐官无言以对,心中暗道:当然是看到您更好欺负一些。 但是这样的话他不可能说出来,只能叉手行礼退到一旁,等待这位公认无能又废物的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