胀的手腕,走过来对方重勇拱手行礼说道: “主上,某刚才没有拔刀,没有射箭,亦是没有打人,没有违背主上的禁令!” 他一副丘八做派,并没有暴露方重勇的身份,也让不远处骑在马上的锦袍华服青年们忌惮不已。 “贱种!你敢打死我的马? 你知道我阿爷是谁么?” 浑身是泥的那位倒霉蛋,越过张光晟,直接走到人高马大的方重勇面前,瞪着他叫嚣道。 “所以,讲了这么多废话,那么你阿爷是谁呢?” 方重勇抱起双臂,一脸兴奋问道。 终于给他碰到了啊!他这一世缺失的童年回忆!在河西当官,当得太成熟了,让他都以为自己还是一个社畜! 作为岭南节度使的儿子与河东节度使的女婿,以及身上包括沙州刺史在内的三四个尚未述职交接的差事,不找个机会在长安众多衙内面前装个逼,演一演欺男霸女的剧情,那简直对不起自己的身份啊! buff都叠满了,不装逼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穿越一回了! 方重勇内心激情澎湃,不仅不害怕,反而跃跃欲试,生怕对面一行人跑了。 “哼!这长安城谁不知道我邢縡之父乃是鸿胪少卿,你就等着死吧!” 似乎感觉鸿胪少卿这个职务不够响亮,怕方重勇听不懂,邢縡指着身后一位骑在马上的青年说道:“他是张奭,其父担任御史中丞!圣眷正隆,一根指头就能压死你!” 邢縡又指了指另外一人说道:“他叫王銲,兄长是户部郎中兼户口色役使。一纸调令就能让你做劳役做到死!” “你跟我们作对,现在就去买棺木吧!把你身后那个西域胡姬交出来,我们可以网开一面,只打断你一条腿?” 听到他嚣张的话语,围观群众都悄然退散,不愿意继续围观蹚浑水。 民不与官斗,如果围观有风险,还是撤了吧。 “打断哪条腿?” 方重勇脱口而出的反问道。 邢縡一愣,这叫问题么?这是应该关注的事情么? 他完全没料到对方居然问这么一句,顿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要怎么继续威胁下去。 “长安恶少,欺压外地客商。这朗朗乾坤之下,岂能容你们作恶!真当这天下没有公道了吗? 今日某就要来打抱不平!” 正在这时,方重勇身后,长安以东的方向,传来一声爆喝! 这又是咋回事?不会是长安这边兴起的新套路吧? 一向都“刁民害朕”思维浓厚的方重勇,第一反应就是眼前邢縡等人,是身后那人的狗托,来刷自己好感度的。 他回过头,看到两名文士打扮,穿着却略有寒酸的中年人,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 其中一位身材高大,另外一位却显得清瘦,两人大步上前,似乎要为方重勇一行人抗下这重担的模样。 方重勇把本已经酝酿好的装逼话吞进肚子里,一言不发静观其变。 “不过是外地来长安考科举的酸儒罢了,某奉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再闹连你们一起收拾!” 邢縡色厉内荏说道,很明显已经骑虎难下,身后那些平日里斗鸡遛狗的狐朋狗友们,此刻似乎也有退到一旁看热闹的架势。 只不过,输人不输阵,现在要是退了,邢縡以后在这个圈子就混不下去了,所以他一步也退不得,只能硬着头皮撑着。 方重勇仔细观察了刚刚来的那两位身上的装束,又看了看自己的装束,顿时恍然大悟! 他在边镇,谁都知道他是方使君,谁都知道他手眼通天,吐个唾沫都能杀人。所以方重勇平日里也不太喜欢穿官袍,也不需要用这样的办法来证明身份,所以不太注重自己的打扮。 包括阿娜耶在内,也是衣冠朴素,与寻常百姓并无显著区别。 可是这里是长安,少说也有百万固定人口,其中鱼龙混杂,从皇帝到乞丐,不同的人身份差别极大。 一个人的衣冠,本身就是身份的象征。邢縡对来的那两个穿着寒酸儒衫的人都有所忌惮,不过是担忧他们是参加科举的士子,有能力找自己的麻烦罢了。 而方重勇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身份大概也就是小商贾这样的水平,只能证明自己有点小钱而已,至少,绝对不是当官,或者要当官的士族。 阿娜耶这样的胡姬,本身也是西域商人的标配,最多也就她容貌出众了些,本身是不值得去怀疑的。张光晟不说也看得出来,西域常见的带刀护卫而已,在长安随便招募一下都能招募到数百人。 所以这些衙内,便认为方重勇一行人,就是西域小胡商,欺负欺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