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飘轻轻从房顶飘落下来,如一片落叶一般,轻轻落在冷梦刀的身边,轻问道:“你为何要放她走?”
冷梦刀淡淡道:“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我希望她能就此改过自新,不要说能放回上官暄,也不至于折磨她。”
紫飘一呆,不料面冷心冷的冷梦刀竟能说出这番话来,缓缓道:“刚才你为会能断定,陆无影为何一定能去而复返?”
冷梦刀缓缓吐出两个字:“性格。”
紫飘心中一动,随即明白:“陆无影布此疑阵,每一步皆是谨慎有余,滴水不漏,由此可见其性格乃是多谋善略,谨慎有余之人,旦凡这种人,生性大多多疑,就像她来时以耳贴地,来听有没有人追踪一般。”可话虽如此说,一般人眼见陆无影突然来到,又离开许久,肯定认为她已发现了自己的藏匿地点,大多数人都会亳不犹豫的追去,而即使能剩下一些人,眼见陆无影一去不复返,耐心也早已消失,更何况随后天便要亮了,只要天一亮,所有的藏匿将前功尽弃,所以只怕此时,也早已离开,可冷梦刀能忍到最后一刻,足见‘碎梦杀手’能名动天下,绝非偶然。想到此处,对于冷梦刀,心里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当下又问一句:“我们为何不追上去,趁机查处上官暄的下落?”
冷梦刀却摇了摇头道:“她不是老虎,受伤了便会回巢穴。”
紫飘也不由暗暗点头,以其聪明才智,又怎会料不到此点,若然被她发现,反而使上官暄的处境更为危险。
眼见冷梦刀已然出门而去,当下急忙追了上去。
此时黑夜终于消退,黎明终于缓缓到来。
第一缕光线从地平线中直射而出,滚滚黑云逐渐驱散,在地上折射出条条光线。
紫飘轻问一句:“我们现在去哪?”
冷梦刀眉头一挑道:“你还要跟着我。”
紫飘悠悠叹了口气道:“同是天涯沦落人,有个伴,终究是好的。”
冷梦刀想了想,终于道:“栖霞谷,品刀大会。”
两人逐渐远去,只剩下那破碎的房屋和满目苍夷的青石地面记往了这场惊心动魄的一战,可谁曾想,不仅江湖格局,甚至整个天下的格局,都差点因为这一战而改变。
阳光柔和的从窗外射进来,照在人身上格外舒服,柔和的光线将屋内照得一片通明。
上官暄缓缓睁开眼睛,稍稍适应了一下,方才扫视了一下四周,这是一间极其简单的房间,可房间之内可谓脏到了极点,四下里摆放着无数的树叶,树根,树皮,花,草,有的干枯,有的鲜活,甚至有些已然腐烂,混合在一起,却又交织成一股极重的药材味。
上官暄极不习惯这种浓重的药材味,只觉那药味甚是呛鼻,一时间,只觉头昏眼花,想要呕吐,却是吐不出来,堵在心里,难过非常。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轻轻的对话声:“鬼医,难道连你也没有办法。”声音冰冷中,又带些焦急。
上官暄陡闻这种声音,只觉心下一寒,瞳孔骤然收缩如针,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恐怖的一幕,寒光一闪,那秃头的驼背老者便直直的倒在地上,只见其双眼突起,一张枯瘦的脸,顿时狰狞得如同魔鬼一般,而她却似若无事的站在旁边,脸上还有着淡淡的笑容,眼神冰冷而犀利的看着自己,轻轻的说了一句:“别害怕,他已经死了。”那声音,幼稚而好叫,可在那时听来,却仿佛是地狱中爬出的恶鬼的怒吼声。
看她那愉快而轻松的表情,似乎杀一个人对她来说,不仅不是难事,而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可她,却只是一个身形与自己差不多的一个人,别人眼中的一个小孩,可笑自己当时还同情她。
想到此处,上官暄一张小脸已然因为恐惧,而逐渐受成了死灰色,额头处,豆大的冷汗,仿若雨点般,直直滚落下来,背心处的冷汗,早已将衣服湿透,她的眼神里,直到此时,仍清楚的写着四个字——‘心有余悸’。
却听外面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声,然后一个苍老而乖戾的声音道:“冷梦刀的刀的确厉害。”
陡然听到冷梦刀的名字,上官暄的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暗暗叫了一声:“冷叔叔。”当下急忙凝神静听。
“真的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吗?”只听先前那冷漠的声音又起,焦急的声音中,却又带着无尽的痛苦。
那苍老而乖戾的声音又道:“冷势刀的虚空刀劲已然侵入你体内,致使你全身筋脉尽损,从此再不能修练上乘武功。”
“砰!”一声,显是那人经受不住如此巨大的打击,控制不住,打翻了东西,嘴上恨恨道:“我一定要让冷梦刀付出代价,那小女孩呢,我要马上杀了她,以报我心头之恨。”
一听那人要杀自己,上官暄顿时吓得‘啊’的大叫一声。
声音虽不大,但屋外之人,却也听得清清楚楚,脚步声顿时从门外传了进来。
脚步声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