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声尖叫,陆无影陡觉全身压力一松,仿若一瞬间,那原本束缚在周围的力道也顿时松了松,就在这一瞬间,陆无影凝起余力,右力手腕往上连挑,剑光错落,颤抖不休,竟于一瞬间连出七七四十九剑,剑法连绵不绝,寒光闪闪,仿若水中波纹,虽在黑夜之中,却给人以一种精莹透亮的错觉,正是‘平江剑引’中的一招——‘波光粼粼’。
此招一出,陆无影的短剑立时带出漫天剑影,反向冷梦刀的刀光扑去。
一时间,火星四现,‘叮叮当当’之声作响不绝,同时间,一条五短身材的人影瞬间如脱出牢笼的野兽,从刀光中斜划而出,每退一下,其左手便往地上一拍,速度快若流星。
就在其身体刚刚脱出刀光的一刹那,“轰”,一声巨响,‘碎梦刀’正劈于地上,冷冽的刀气瞬间从刀身上狂泄而出。
只听“轰”“轰”“轰”之声不绝于耳,青石板地面再也禁受不住如此霸道的刀劲,纷纷被炸得粉碎,随风卷上半空,无数气劲以刀为中心,疯狂向四周狂溢开来,所到之处,青石板地面仿若被平平削了一层,‘吱呀’一声巨响,便是院中的那棵柏树,被这巨力一撞,仿若被利器割中一般,拦腰折断。
紫飘眉头一皱,脚步轻轻于地上一点,飘身上了屋顶,方才避过这狂猛至极的劲力。
一刀之下,飞沙走石,漫天灰尘被直卷上天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灰尘味。
紫飘站在屋顶,抬眼看去,只见陆无影身形如箭,已然退到十丈开外,一路之上,却留下数十个掌印,每个皆深达半尺有余。
虽是如此,却也险险避过了这鬼哭神嚎的‘撕风斩’。
反观冷梦刀,则是静立于院中,一张脸依旧是冷若冰霜,全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黑气,似乎他一站在哪里,全身便能瞬间与周围的环境交融。
也不见他如何作势,他的身形仿若一只秃鹫一般,陡然跃上半空,半空中立时响起一个炸雷一般的声音道:“陆无影,接我第二刀——‘慑日斩’。”‘斩’字方在舌尖上打绕,只见其右手一晃,‘碎梦刀’刀身之上立时绽放出万丈红光,仿若一团火炬,正在燃烧着熊熊烈火。
周围的温度,也随着这一道红光,瞬间升高了几度。
虽是在黑夜之中,紫飘却忽觉自己仿若置身在一个巨大的洪炉之中,浑身滚烫,热汗从额头滚滚冒出,可还未落地,便被蒸发成了水蒸气。
一时间,只觉口干舌燥,心中惶恐不安,烦闷至极。
大骇之下,急忙眼观鼻,鼻观心,凝神静心,抱元守一,暗运内力,来抵挡这强烈如斯的刀意,片刻之后,丹田之中渐渐生出一股暖流,循着筋脉直正全身,运行十二周天后,渐渐心如止水,遍体清凉,再也感觉不到那烦闷至极的刀意。
睁眼看去,只见那团红光已向十丈开外的陆无影当头劈下。
身在场外的紫飘尚且如此,在刀劲之下的陆无影可想而知。
陆无影只觉全身如被火灼,口干舌燥,便连皮肤都似要生生寸裂开一般,不由心下大骇:“好刚猛灼热的一刀”。
一愣之下,刀已到身前咫尺处。
此时那股热流,更是引得全身血液沸腾如水,心跳急剧加速,真气在筋脉间来回冲撞不休,想要闪避,却发现全身已被劲力完全锁住,丝毫动弹不得分毫,大骇之下,那一斩已然当头劈下。
劲招临面,性命攸关之际,陆无影顿时发挥出身体的全部潜能,右手手腕一转,奋力将手中的短剑向刀上格去。
只听‘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两人硬对一招,立时狂风肆虐,沙石惊飞。
陆无影直被震得连退数丈,方才勉强站起身来,只觉丹田如焚,浑身筋脉如被如灼一般,难过非常。
冷梦刀静静的飘落于院中,仿若一个亘古未变的巨石,举手投足间,静发出一股慑人的黑气,双眼如针如芒,凝视着对面,那种铺天盖地的杀气已然消退。
陆无影摇摇欲堕的站在他的对面,脸色苍白如纸,再无半点血色,手中的短剑已然断折,只剩下一个剑柄握在她的手里,嘴角处正一丝丝的沁出血来,苍白的脸上因为疼痛而爬满了痛苦,而痛苦中又夹杂着深深的恐惧,可她的双眼,却又回复了先前那种冷漠与厌烦。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冷梦刀。
冷梦刀缓缓道:“你能避我一刀,接我两刀,也算不错。”
冷梦刀武功高绝,脾气却更为冷傲,本来能得他‘也算不错’的四字评语,已算是江湖中的姣姣者。
可是这四字听在陆无影的耳中,却如针扎一般刺耳,如刀子一般深深的刺进了她的内心深处,因为她本来就是一名侏儒,旦凡如此之人,都有着超乎常人的自尊心。
她为了让人看得起,每一件事都要做到第一,都要超过常人。
可由于她的身体,她还是受到了无数了耻笑,嘲弄,冷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