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戟指骂道:“还我师父命来。”
有人骂道:“杀了这对狗男女。”
有人大叫:“将之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有人怪吼:“杀杀杀………”
种种呼喝响成一片,当年‘添香红袖’一役,中原武林死伤无数,此时在场群雄中,大多与死者或为亲人戚属,或为知交好友,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夏采薇乃堂堂武林盟主,心里虽对其多有惧怕,但想到亲朋好友的血仇,又见其只有两人,不由声势一盛,各人的胆气也就便加壮了,群雄人多杂,有些粗鲁之辈,急仇之人,不免污言秽语,骂得凶狠毒辣,不堪入耳,半数以上的人纷纷拨出兵刃,舞刀击剑,便欲一拥而上,将夏采薇与苏红袖碎尸万段。
夏采薇心知他们本是忠义之士,只是受了别人一时之愚,本不想给予理踩,但耳听他们越骂越难听,只觉胸口热血上涌,激发了压抑已久的怒气,嘴唇微动,方才想开口说话,突觉掌心一热,一股内息直逼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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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苏红袖定力稍差,先前群雄只是开口说话,尚能勉强宁定,此时群雄开口叫骂,种种污言秽语一入耳,渐渐把持不定,心神一乱,内息便忽顺忽逆,在‘曲骨穴’处来回冲撞不休。
夏采薇一惊,心知苏红袖走火入魔只在一发之间,当下急忙宁定心神,将掌心处那股热气逼了回来,同时朗声说道:“中原武林,难道已无大将之才,只剩下口舌之利之辈吗?”这几句话乃夏采薇含忿而发,一时声传数里,空谷回响,众人只觉耳边“嗡”“嗡”“嗡”作响不绝,不由自主的住了嘴。
场面一静,苏红袖渐渐宁定下来,夏采薇方才长出了一口气。
陡听一人怒喝道;“好大的口气,老夫领教了,看招。”
夏采薇斜眼一撇,说话之人正是‘八鹰齐飞’中的‘雀鹰’——张倚。张倚一声长啸,双手箕张,恍如苍鹰展翅,双脚于地上一缩一拔,陡然之间跃上半空,一招——“苍鹰捕兔”,双手往下一划,直向夏采薇当头抓下。他自顾身份,所以出招之时,先发声示警,继而避过苏红袖,直攻夏采薇。
夏采薇点点头,喝了一声:“来得好。”
左手贴住苏红袖背心不动,右手往外一圈,虚划成圆,然后猛然向凌空下落的张倚推出一掌。
张倚身在半空,陡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掌力直压将,只一瞬之间,已觉内息混浊,胸口如压千斤巨石,双手与那掌力一触,顿觉酸麻之力,心知再不见机,双手势必骨断筋折,甚至连全身也会被那澎湃的掌力震碎,当下不敢大意,借着那股掌力,凌空一个倒翻,飘然落地,可那掌力余势未衰,“蹬”,“蹬”,“蹬”,张倚又向后连退三步,待要站定,岂止夏采薇这一掌的力道浑厚无比,仍是立足不稳,右腿一点地面,纵身后跃,借势纵开丈余,落下地面,哪知这掌力中尚还含有阴劲,张倚方才站定,顿觉全身酸麻,双腿发软,眼看便要坐倒于地,突觉腰身一紧,却是被人紧紧扶住,接着一人轻声道:“三哥,你先歇一歇,让兄弟来接一阵。”
张倚回头一看,说话之人正是‘八鹰齐飞’中的‘鸭鹰’——周陵渡。原来周陵渡离张倚最近,一见张倚全身发颤,似要坐倒,急忙掠了过来,将之扶住,虽是如此,他仍被那股暗劲震得手臂发麻,几欲抬不起来,嘴上虽这般说,心下实是又惊又骇。
有了周陵渡这一扶,张倚方才免了坐倒于地的狼狈情景,但对于夏采薇的手下留情,却是心知肚明,当下朗声道:“你不必手下留情,我们与你早已恩断义绝,今日,我们要杀你,算不上忘恩,你要杀我们,也算不上负义,生死有命,尽管放手一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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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采薇见张倚此话说得慷慨激扬,肝胆豪爽,想起当年‘鹰王’风采,意气风发,豪气盖地,但今日,自己却要与其弟子生死一战,不由心头一酸,凄楚道:“夏某既已决定退出江湖,你们何必还要苦苦相逼呢。”
莫开高声道:“夏采薇,你休要在此假仁假义,你罪大恶极,十恶不赫,今日若不将你剁为肉酱,难解天下英雄心头之恨,众位,夏采薇这厮狡猾多端,此时必是为那妖女疗伤到了紧急时刻,大家千万不要中了他的缓兵之计,大家一起上,将这对狗男女,碎尸万段。”
被莫开一促涌,群雄顿时人人激愤,挥舞着手中兵器,齐发一声喊,急向夏采薇冲去。
夏采薇双眉一挑,一招——“翻云覆雨”,右手掌心向力,潜运内力,将地上雪花吸于掌心,然后往上一翻,信手往外一甩,那几片雪花,在其内劲催动下,立时恍若飞刀,利刃,陡听“当”“当”“当”数声,那冲在最前面的数人,手中兵器齐断,接着“啪”“啪”“啪”数声,手中握着的兵器也尽皆落于地上,虎口处,鲜血长流不止,虽有几人仍将兵器握在手中,却是手臂低垂,颤抖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