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瘦子在前引路,元香扶着父亲走在苏修身后。 赌坊里李虎家也不算太远,五个人,走了三条街道,拐了两个角,便到了。 “你们先搁外头等一会儿,待我进去找我们王头儿。”说罢,瘦子小跑着走进赌坊寻找王头。 苏修面色平静的打量着整个赌坊。 大通赌坊,四个金灿灿的大字,刻在匾额上面。 这大通赌坊是凤栖县唯一的赌坊,也是这十里八乡最大的赌坊。 在这里只要你有钱,你就能一直开心下去,输了的想翻盘,赢了的还想赢! 就是看着大通赌坊这四个字……看着略显眼熟呀,好似在哪里见过。 正在苏修思考之际,门口一男用力拉扯着一个小女孩儿,还一脸谄媚的对着一个身穿大通服饰的人道:“他!我把她压给你,算十两,求你,求求你!” 门房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道:“十两?你当你这闺女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最多三两,爱干不干!” 跪倒在地上的男子一个劲的恳求门房,希望能兑换十两银子,门房则一脚将男子提出门。 “你也不撒扫泡尿照照你自己,到我这讨价还价来?” 男子眼看求情无望,又看了看身边的女儿,思考一会儿后,一脸颓唐,既然换不到十两银子,还不如卖给人贩子,随即便将女孩儿带走,瞅着样,八成是要卖人换银子去了。 眼前这一幕,深深地触动了苏修的内心。 在这个赌坊,有没有钱无所谓,只要你有人、有命,你就可以继续赌。 只要你敢用人命去填,你就可以继续享受那种刺激,那种快感,那种金迷纸醉的生活。 在大通赌坊,就算你欠了一百两,五百两,只要你有命,他就会和你赌! 在这,大通不看你欠多少,他只看你能否还得起。 进了这个赌场的,有少爷,有腰缠万贯者,似李虎这种穷困潦倒者,想咸鱼翻身,以小博大的,但是这些人无一例外,最终都是输到分文不上,负债累累。 正待这时,那光头也是人未到,声音先至。 “头儿,他们在门口呢。” 光头身后,跟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来人走进一看,身高七尺,肥头大耳,嘴角下方有颗痣,左手盘着两个包浆核桃,右手前者一只狗,身穿一身紫色长袍,极显富贵气质。 光头侧过身来,王二才得见眼前人,顿时内心一惊。 眼前之人,瘦子两人不认得,自己可是认得,这正是本县县令,苏修啊! 前两日,苏修当这半个县城人的面问窝瓜,自己还有幸得见,哪曾想,今日光头和自己说的‘肉鸡’竟是眼前之人! 王二心惊之下,腿脚却不慢,赶忙上前见礼道:“苏县令,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啊。” 王二身后的光头和瘦子二人,一见,这眼前的‘肉鸡’居然是本县县令,顿感滑稽,内心生出一种不可能的感觉。 瘦子表情更是夸张,左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苏修道:“你……你,真的是……。” 话未说完,苏修便道:“是,我就是本县县令,苏修。” 此话一出,光头和瘦子直接愣在当场。 再联想刚刚自己二人出言不逊,一时间光头后脖颈子冷汗直流。 随后,赶忙跪倒在地道:“小人有罪,有眼不识泰山。” 另一边的瘦子则更是不堪,俩眼睛一对,晕了过去,下身更是流出了一股难闻的液体。 这苏县令,虽未得见真人,但那传奇故事却早就灌满了每个凤栖县百姓的耳朵里。 审葡萄,问窝瓜,闯进县丞家中,殴打县尉,而自己两人刚刚,居然对这样的人物出言不逊,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呀。 苏修面无表情的看着光头,并未理会,转头对王二道:“王老板,做的一手好生意呀。” 王二面笑心冷的说到:“诶呦,寒碜寒碜,我这小本生意,那有什么好不好的。”这货装傻充楞也是有一套,但可惜他今日碰到的是苏修。 “你可不是小本生意呀,一眨眼,五十两变一百两,老母鸡变鸭啊,比我那青楼还赚钱啊。”苏修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王二一看装傻充愣,装不过去,赶紧弃车保帅道:“诶呀,大人教训的是,这都是我那两个废物奴才,自作主张,将银子从五量要到五十两,之后又要一百两,我下来定严加管教。” 跪在地上的光头看着自己头儿把所有责任劝退到自己身上后,焦急说到:“不是,头儿……。” “什么不是!还敢狡辩,看我下来怎么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