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修三步并作两步走,便拉进了与两个泼皮的距离。 一个箭步逼近后发现,这抱着泼皮腿的女孩儿,还是个熟人。 这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儿正是昨日,要给自己做饭的元香。 女孩儿一看是县令,赶忙起身,边跑边哭这朝苏修跑来。 边跑边说道:“救救我父亲。” 俩泼皮双双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惊讶。 没想到这李老汉儿家居然还认识什么大人? 两人惊讶归惊讶,但该办的事儿,还得办。 “哪里来的臭虫,别多管闲事儿啊!” “就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李老汉儿欠钱不还,怎么你要替他还?” 其中一个光头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苏修。 苏修面无表情道:“欠你钱,你要钱就是了,怎么还打人呢,再说了,他欠你多少?” 光头和瘦子对视一眼,转头对着苏修道:“整整,五十两银子!” 一旁的李元香哭诉道:“我爹明明才接了五两银子,哪有这么多,你们这是讹诈。” 光头一脸不耐烦的说道:“讹诈?白纸黑字签的拮据,你不认账?” 说罢,将一张拮据拿出,在元香面前晃了晃。 瘦子在一旁帮腔道:“就是,你虽然借了五两,但是这么久了,利滚利就是五十两,诶,内个谁,你不是问多少钱儿嘛,就五十两,多一个子儿不要,少一个子儿不行!” 可能是他觉得自己太瘦了,还怕自己气势不足,双手一叉腰,往前挺胸。 苏修皱着眉头,看眼前自带喜感的俩哼哈二将。 这五十两,对苏修来说不算什么,可是李老汉儿家可是不同,这五十两得是一家人不吃不喝赞十年才能攒出来,这得是多高的利啊,就这么高的利,李老汉也敢签? 本来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李老汉儿,一听五十两,顿时咬牙切齿。 随即,赌咒发誓般的指着二人说道:“是你们,是你们逼我签的!” 光头讽刺的笑道:“我逼你?还不是你愿意赌,赌到兴起,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最后求着我们王头儿借了你五两,还说第二日一定还。” 瘦子补充道:“就是,你居然还将你女李元香压上了,要说逼,也是你自己逼的。” 李元香不敢置信的看这自己父亲道:“你…你将我也压上了?” 李老汉儿老泪纵横道:“女儿,为父对不起你呀,但…这是他们下的圈套,囊鼻子说明天接我一两,我才敢签的,谁曾想到,囊鼻子骗我呀。” 元香的眼泪也是恨其不争的流了下来。 李元香的父亲原名李虎,本来一家三口的日子是很幸福的,生活虽然虽然清贫,但也能填饱度日。 自从元香六岁那年,其母偶感恶疾,李父四处求医寻药花光了家里仅剩不多的家底,人还没包住,最终是人财两空,鸡飞蛋打。 从那以后李虎便性情大变,日日酗酒,六岁的元香原本是需要照顾的年纪,却来照顾其父。 这些年来,元香靠着左邻右舍的接济,和在大户人家打短工,做厨娘,也算勉强度日,所以十六岁的元香才显得那么独立。 但近年来,李虎不仅酗酒,还染上了赌瘾,家里有个仨瓜俩枣的便给赌坊送去。 来来往往的日子一久,赌坊的王头儿,便了解了李虎的身世,更是有幸得见一次李元香。 就是李元香来找李父那次,被好色的王头儿一眼看中,便传统囊鼻子窜了个局,来了个引君入瓮,其真实目的并不是这五十两,而是元香儿。 苏修听着双方你一句,我一句的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自己从兜内拿出了五十两银票晃了晃。 光头和瘦子一看银票,双眼放光,这货是个冤大头呀,八成是这元香的相好。 俩人心里暗自盘算自己的小九九,光头转身给了瘦子一个眼神。 瘦子暗自点了点头后,趾高气昂的说道:“等等,现在不是这价了,现在要一百两了!” 元香刚想发怒,苏修右手摁住她肩膀道:“等等,交给我就好了。” 姑娘焦急的说道:“可是……。” 苏修说话直接打断了元香没说完的话。 “这刚刚还五十两怎么一转眼变一百两了呢?” 光头怒目圆睁:“老爷我刚才算错了,这钱从他刚借到的那天算起,时至今日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两。” 李虎颤颤巍巍,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愤怒说道:“王二,王二明明说,那天不算利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