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进来!快些迎进来!”李逐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让传旨的太监先进门,却是不会错的。
那太监进门之后,脸上带着笑,用手捧出一方金砚台,递给李逐峰,道:“恭喜李老爷,贺喜李老爷,生了个麒麟子呀!”
“这是皇上御赐的金砚台,您收好咯!”
李逐峰的双手向来是很稳的,毕竟是在战场上握刀杀人的人,手若是不稳,容易被人反杀。
但此时此刻,这双握刀极稳的双手,此时此刻,却是有些颤抖。
接过金砚台时,甚至一个踉跄,险些掉在地上。
直到把金砚台端到眼前,李逐峰方才咽了口唾沫,相信了此事为真。
他们老李家先前虽说不曾获得过这金砚台,但好歹别人得过,他李逐峰也是看见过的,和自己眼前这一尊,那是一般无二!
所以,这事儿是真的!
长空他...当真得了文试第一啊!
李逐峰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惊喜,从内心深处汹涌而出,填满胸腔。
叫他忍不住仰天长啸:“我老李家,后继有人呐!”
“列祖列宗保佑,当真是列祖列宗保佑啊!”
此时此刻,这个铁打的汉子,脸庞上不禁淌下了两行清泪。
他活了快大半辈子了,而且常年征战,时时刻刻都是在战场上和人拼命的,说句不好听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去了。
这心里头,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李长空啊!
虽说有个武陵侯的世袭爵位给他保底,但这孩子性子纨绔,喜欢招惹事端。
要是一个不慎,惹到些不该惹的人,这武陵侯的爵位能不能保住他,还当真不一定。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的长空有出息了!文试第一,陛下御赐金砚台啊!
放眼整个乾都城的勋贵圈子,也就一个金腰带能与之比肩。
若是说这还不算有出息,那天底下当真是没人有出息了。
“官职!快问问给封了个什么官职!”
还是张勋脑子在线,提醒已经快乐到失神的李逐峰道。
李逐峰闻言,立即反应过来。
对啊!官职!金砚台固然不错,但顶多只是个名声。
真要论前途,还得看具体所封官职。
他的要求也不高,能和张邯一样,封个潜龙营上军校尉就好。
毕竟,李长空平日里名声着实太差,甚至上达天听,难保当今圣上不会厌恶。
李逐峰眼巴巴地看向传侍太监,语气依旧有些颤抖:“这位公公,不知圣上给我儿,封了个什么官职?”说着还偷摸塞了两大锭银子到小太监袖中。
说实话,平日里他李逐峰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对于这太监宦官,多少是有些看不起的。
至于贿赂太监,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堂堂侯爵,去贿赂一个太监?当真是岂有此理!
但是现在,这些他通通顾不得了,他只想知道圣上究竟给李长空封了个什么官职。
这是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啊!
感受到袖子中银两的份量后,传侍太监脸都要笑歪了,哪里还敢隐瞒,当即便道:“圣上给贵公子封的,那是御林军潜龙营虎贲校尉!”
“正八品!”
扑通!
听闻此言,李逐峰双腿一软,竟是啪嗒一声,跌坐在地。
随后便感觉一股惊喜自心底袭来,好似潮水一般,将其彻底淹没。
“正...正八品,还是潜龙营?”李逐峰嘴中喃喃自语,挣扎着站起身来,狠狠掐了把一旁的张勋,问道:“疼吗?”
“废话,我又不是铁打的,能不疼吗?”张勋勃然大怒。
“好啊!疼就好,说明这不是白日梦啊!”
“杨管家,快去取赏钱,给这位公公看赏!”
圣上还是公允的呀,没有因为长空名声差,给封个不好的官职。
潜龙营的正八品,这是什么?这是妥妥的根红苗正啊!
而且虎贲校尉能和寻常校尉一样吗?虎贲二字,哪怕在所有正八品的校尉封号中,也是数得上号的。
不足够勇猛者,如何敢称虎贲?
这等太子殿下登基之后,岂不是妥妥的朝堂柱石?
李逐峰的一颗心,算是彻彻底底地安了下来。
张勋却是有些疑惑,问那正在看赏的传侍太监:“你可知,李长空在文试中写的策论是哪一篇?”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怎么都不应该。
文试第一非山字营之论莫属,第二被他儿子拿了,李长空再怎么优秀,也只能拿第三啊,怎么跑到第一去了?
“回公爷的话,小的位卑言轻,不曾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