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想着自家郎君的吩咐,勉强振奋了一下精神,却还是忍不住扁了扁嘴,道:“说清楚了。” “萧侍郎怎么说?” 闲云想到自己跟郎君说徐娘子要搬去周家的宅邸住的时候,郎君那一脸恍惚的神情,就浑身不得劲,暗叹一口气,道:“郎君说,徐娘子是自由的,徐娘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徐娘子是自由的…… 徐静微微一愣,万万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还能听到这样一句话。 闲云又道:“郎君还说,徐娘子不用担心,他安排在徐娘子身边的人手都十分可靠,不管徐娘子去到哪里,他们都能护徐娘子无虞。 若徐娘子有什么需求,还是可以随时遣人去找他。” “是么?” 徐静不知什么时候,已是微微扬起了嘴角,轻声喃喃道:“他倒是比我想的还要明事理。” 她一开始,还担心他会有什么误解呢。 闲云传达完郎君的话,忍不住想给自家郎君说两句,一旁的秋水连忙暗暗掐了他的手臂一把,朝他使了个眼色。 这小子愣头愣脑的,真是丝毫没有看出郎君的苦心。 连她都看出来了,以徐娘子的性子,就不能逼着紧着,这样反而会让徐娘子反感。 像郎君这般,给予徐娘子最大的尊重和自由,却又把她护得无微不至,保证她不会离开自己的势力范围,这样反而能一点一点软化徐娘子的心,让徐娘子彻底卸下心防。 闲云不禁一脸莫名又苦逼地看了秋水一眼,却终是没有说什么。 搬去周家的第一晚,也算过得平稳安然。 周启第二天上午就启程返回安平县去了,只是,让徐静讶异的是,在周启离开前,周显回来了,周启把他拉到一边和他说了许久的话,虽然周显依然一脸桀骜不驯的模样,但也没有再跑开。 彼时徐静正在参观周家的院子,见周显送完周启回来后,一脸失魂落魄的,微微扬眉唤了他一声,“瞧周五郎如今走路比先前稳健了不少,可是用了我的药方后,身体好一些了?” 这熟悉的讨人厌的声音! 周显立刻抬头,恶狠狠地瞪向了徐静,当看到了徐静的模样时,他整个人呆住了,突然,猛地往后跳了一步,一脸受到惊吓地道:“你、你是那个混账女人!” 徐静这才想起,她是第一回在他面前摘个院子里还有一个人。” 他身旁常年跟着他的两个小厮都呆呆地看着徐静,其中那个叫羊角的小厮傻气依然,扯了扯周显的衣角道:“郎君,原来徐大夫一点也不丑,还是个大美人,这样的大美人,郎君入赘也不亏啊……” “闭嘴!” 周显立刻满脸羞辱地吼了他一声,“以后不许再在老子面前说入赘这个词!再说一次,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说完,又猛地转向徐静,道:“还有你!别以为你长得还能入眼,老子就会乖乖听你的话!若不是阿兄承诺我,只要我在你身边待够一个月,往后我怎么着,他都不会再管我,老子才不会留下!” 他此时一张脸涨得通红,龇着牙,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看在徐静眼中,却仿佛一只虚张声势的小狼狗。 她勾了勾嘴角,淡淡地看着他道:“周五郎,你别自我感觉太好,你以为我就很想管你?若不是你阿兄诚心诚意地拜托我,我才不揽这个麻烦。 说起来,方才你是去送周当家了吧,你方才走过来时的神情,像什么呢?啧啧,简直跟我家小长笑要离开我时的表情,一模一样,真真我见犹怜啊。” 周显一愣,顿时整个人都要炸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女人把他比作一个四岁孩童,是在讽刺他还没断奶不成?! “周五郎也不必那么敏感,我不过是实话说出我的所见所感罢了。” 徐静笑容浅淡地道:“周五郎,你其实很渴望你阿兄管你,关心你吧?你阿兄昨天跟我说,你年少的时候,家里的长辈都没时间管你,你心里其实很不平衡,有种自己被家里人冷落了的感觉罢?” 徐静越说,周五郎的脸色便涨得越红,一双眼睛都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他的两个小厮都已是吓得远远避开了,不停地向徐静使眼色,想让徐静停下,不要再刺激这个小霸王了。 他们郎君疯起来,是真的没有人能压制啊! 便连他们当家都不能! 徐静却仿佛没注意到近在眼前的危险一般,突然,讥讽一笑道:“因为想得到家里人的关注,就故意惹事、处处气人,要我说,你这些行为,连四岁小童都不如!” “你这混账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