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时候的情形,暗卫还有些掩不住的惊奇,点头道:“对。” 接着,他十分详细地给萧逸描述了徐静救人的过程。 听他说完后,萧逸眉头微蹙,久久没有说话。 确实是闻所未闻的奇异法子。 这个女人是越来越奇怪了。 会验尸便算了,这会儿竟然还会替人治病。 他着人去虎头村找人旁敲侧击了她这三个多月的情况,得到的回答都是,她这三个多月一直卧病在床,前几天才好转了一些,能起来了。 是大病一场,她整个人都变了?还是,她以前一直在隐藏自己的真实性子? 他生平头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记忆力。 见自家郎君不说话,暗卫犹豫了片刻,道:“还有一件事。小人先前已是与郎君汇报过了,徐娘子这几天一直在看县里的房子,今天,徐娘子似乎终于把房子定下来了。 徐娘子定下来的房子,也在城东,离郎君这里的住所不远……” 萧逸一愣。 暗卫忍不住道:“但小人觉得,徐娘子选择这附近的住所并不是有什么旁的心思,她应该不知道郎君在安平县的临时住所也在这边,而且,如果徐娘子有什么心思,先前也不必一直在看别处的房子了。” 他不是在替徐娘子说话,这都是他这些天跟踪徐娘子的真实感受。 萧逸静默片刻,淡声道:“我知晓。” 想起方才闲云跟他说,长笑说他想阿娘了。 又想起那个在睡梦中也微微扁着嘴的小家伙,萧逸轻叹一口气,道:“接下来,你不用继续跟着徐娘子了。” 她的变化确实很大,但目前看来,她的变化与他没什么关系。 既然如此,也没有继续查探下去的必要了。 已是和他脱离了关系的人,没必要产生更多无谓的交集。 何况,她再怎么说也是长笑生母。 她信誓旦旦说想过新生活,他就姑且相信她罢。 暗卫一愣,因为太过震惊,他没忍住抬眸看了自家郎君一眼。 却见自家郎君已是转身,坐到了书桌后,显然不想多做解释。 暗卫连忙收回视线,应了一声,便消失在了虚空中。 暗卫离开没多久,书房的门便被敲响,却是东篱,“郎君,西京来信了。” 萧逸正在批阅一份文书,头也没抬地道:“拿进来。” 东篱应了一声,走进来把刚从信鸽身上取下来的信筒放在了萧逸的书桌上,道:“赵六郎还遣人送来了一通口信,说朝中已是有人察觉到郎君来到安平县,是为了追查兵部侍郎被杀这个案子,让郎君小心一些,只怕兵部侍郎背后的人会有所动作。” 萧逸动作微微一顿,很快便恢复如常,淡淡地“嗯”了一声。 “还有……” 东篱忍不住撇了撇嘴,多少带了几分憋屈道:“赵六郎让郎君尽快把事情解决了回西京,岑夫人又给他找了一箩筐名门闺秀,他急需郎君回京帮他把她们都吓跑。” 这段话东篱说得那叫一个心不甘情不愿。 什么叫让郎君回来把她们吓跑?他们郎君那么优秀,京里心悦郎君的娘子可多着呢! 就是……就是没有几个人敢接近郎君罢了! 嗷,他也好想有人帮他们郎君张罗一箩筐名门闺秀!他东篱定然会把他当成活菩萨,天天早晚上三炷香保佑他平安顺遂! 要是能有一箩筐名门闺秀,他还用担心那女人继续在郎君面前晃吗? 饶是萧逸也忍不住无语了一下,黑着一张脸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 只怕后面这段话,才是那家伙真心想传过来的话。 注意力终是被分散了,他干脆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桌上的信筒,打开,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刚把纸条展开,“亲爱的表弟”五个字就张牙舞爪地跃入了萧逸眼底。 萧逸:“……” 他面无表情地三行并作两行看完,不出所料都是些毫无营养的话。 看完后,他面无表情地把纸折起来,两只修长的手指把它夹住,凑到一旁的油灯上烧了。 为了这两个家伙放下手中的公务,是他今天做过的最没意义的一件事。 另一边,徐静回到虎头村后,立刻让春阳和春香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在她们收拾期间,她坐在书桌旁,拿起一张纸慢慢地在上面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