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霖撑着黑色大伞,步伐沉稳地走过去,保镖时刻跟随在他身后以防万一。 “你要带付胭去哪?” 付胭被霍铭征抱在怀里,他看不到付胭的脸,她整个人被一条柔软厚厚的毯子包裹着,她现在身体很虚弱,经受不住一丁点的寒风侵袭。 霍铭征将他不露声色的眼神看在眼底。 男人声线清冷低沉,“傅总未免管得太多了。” “我说过付胭一天是我的人,我就管定她的事,她的辞职申请我没批,她就永远是我的人。” 霍铭征从伞下缓缓抬眸,俊美无铸的脸冷若冰霜,“玩这种文字游戏,你觉得有意义吗?” 傅寒霖气势从容,“你强占着一个已经对你失望透顶,除了厌恶和恨意之外的女人有意义吗?” 他的话,像一把利刃贯穿霍铭征的心脏。 看着他的脸色一寸寸阴沉,傅寒霖往前迈开一步,“这一次是我的疏忽,才让付胭被你找到,又因你遭受这么大的伤害,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她了。” 霍铭征唇角渐渐泛开森冷的笑意,“你拿什么保护她,就凭你的这几个人?” 他带来的保镖不下二十个,人数上比霍铭征这边的多了一倍不止。 原本应该是压倒性的优势,可在霍铭征眼里却是不堪一提。 从他出现到现在,霍铭征的眼底甚至没有出现一丝波动。 在他意料之中,也在他掌控范围内。 傅寒霖隐约知道了一点他的底子,讳莫如深地说:“你背后是罗蒙特家族,拿鸡蛋跟你这块硬骨头碰,我没胜算。” 在苏黎世,不管他找多少人来,在罗蒙特家族面前还是没胜算。 霍铭征好整以暇地看他,“所以你摆这么大的阵仗,是来送行的?”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雨珠噼里啪啦的打在伞布上,傅寒霖看向他怀里抱着的人,“我想问问付胭的意思,她想跟你走,还是跟我走。” “她睡得正好,傅总还是别打扰她了。”霍铭征半分不退让。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傅寒霖举枪对着他,“既然如此,就算没有胜算我也只能搏一把了。” 从他出现到现在,这么大的动静,就算付胭睡得再沉,也该醒来了,然而她却软软地靠在霍铭征的怀里一动不动。 他看不到她的脸,无法辨认她的脸色,但可以肯定的是霍铭征用了某种手段。 霍铭征眯了一下眼睛,跟在傅寒霖身后的一众保镖齐刷刷地举起枪。 一片黑洞洞的枪口,一触即发。 他轻笑一声,周身的气息愈发的冷寒逼人,“看来傅总是有备而来。” 傅寒霖这是料定了他要回国,身边的人不可能佩枪,才带了这个多人来留了最后一手。 他从来没有低估过傅寒霖,包括这一次。 傅寒霖作势上前抢人,谁知霍铭征根本没有在防御的状态,傅寒霖轻易把人从他的手里夺走,可刚一触碰到,傅寒霖脸色一变,松开了手。 “付胭”滚落在地。 包裹着的毛毯散开,露出一个长大概一米七的假人,雨水冲刷着假人硅胶的脸,那微微扬起的唇,仿佛透着浓浓的嘲讽。 霍铭征似笑非笑,“傅总怎么丢开了?是不喜欢吗?” 傅寒霖一向温和沉稳的眉目一片清寒。 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没看到秦恒,秦恒是和霍铭征一起来的苏黎世,理应一起回去,可却没出现在机场上。 大概率是他在陪着付胭了。 傅寒霖看着地上被雨水打湿的假人,抬起的眼眸充满浓烈的讽意,“你笃定了我会来拦截,所以你不敢让付胭面对我,你怕她做出的选择是跟我走。” 他可不认为霍铭征是那种算到他会来拦截而将付胭藏起来的人,如果他还能狠下心对付胭用迷药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那么,他不敢让付胭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就是他所说的。 霍铭征的脸上仿佛结了一层冰霜。 “被我说中了,”傅寒霖把枪放下,挥手示意自己的人退下,“霍铭征,你能藏她一辈子吗?” 你能藏她一辈子吗? 霍铭征扫了他一眼,轻笑一声,登上了飞机。 巴黎机场贵宾候机室。 霍铭征迈开步伐走进去,第一眼不是看秦恒,而是躺在沙发上,还没醒来的付胭。 他径直走过去,脑海里再次回响起傅寒霖说的那句话,不由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