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事儿还要缘于年柏宵后来的一句话。 在发生小费事件后。 话说年柏宵这抠门的就付了一分钱小费,事后他说得挺在理的— “陆南深都说了,我享受他的服务却一分钱小费都没有,他要一分钱我就给一分钱啊,有什么问题吗?” 一点问题都没有,人家陆南深也没因这一分钱有任何不悦,就是典型应了那句话:小爷我在乎的是你掏多少钱吗?小爷在乎的是你的态度。 所以年柏宵从陆南深平静而又祥和的反应中没能爽到,于是开始作妖—— “哎小哥,你收了我的钱,今晚要好好服侍我。” 就这话,但凡谁听了还能无动于衷的那都算是高人。 在场的没有高人。年柏宵一嗓子太大了,在场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晰明白。 明明白白地徒生暧昧。 陆南深生生没搭理他。 杭司觉得这个年柏宵真是,太能作了,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有种预感,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陆南深一定会抱着枕头再来敲她的门,跟他说,年柏宵喝醉了,吵得我睡不着。 干脆就日行一善吧。 再加上本来就有正事要办不是吗? 不是吗…… 这群人都什么眼神? 杭司压根就不在乎,旁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但恰恰就生了恶作剧之心,于是她挑眉含笑每一个目光对过去,眼神里是明显回怼—— 各位是街道办的?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个眼神扫过去,弄得本来想瞧八卦热闹的人反倒尴尬了,赶忙收回目光,故作没事的继续谈笑风生。 而陆南深后知后觉,或许压根就没觉得刚刚那一问一答有什么不妥,所以始终兢兢业业地在帮工。 最后做了点收尾工作,包括给年柏宵沏了一壶醒酒茶,就一手拎着只超大的黑色垃圾袋去后巷扔掉。 看得老板娘啧啧称赞的,“这衣服还真分人穿,小伙子穿这一身就活脱脱跟古代人似的,可真稀罕人。还有啊,看着挺清瘦的,干活挺利落,挺有劲的呢。” 然后又问杭司,“今晚上他还去你那屋睡?” “不睡。”杭司也没多解释,“干活。” 又是这个词。 老板娘和老板面面相觑,大晚上不睡觉能干什么活?而且,孤男寡女的在房间里……干活? 现在年轻人都把这种事说得这么……简单粗暴了? - 陆南深对于倒垃圾的路线轻车熟路,脚步轻快,手上动作也是利落。 后巷是有垃圾集装箱,会要求附近商家将垃圾统一安置,天亮之前会有垃圾车将垃圾箱运走清理,管理得十分规整。 陆南深将垃圾分门别类扔掉后就转身往回走了。 他没走捷径,就打算规矩地从客栈大门回,因此就要多废脚力穿过长长的巷子,走到尽头再拐弯才能到客栈。 已经是深夜了。 这条巷子哪怕在白天的时候都很少有人走,更何况是这个时间了。 月儿倒是挺明,许是下过雨的缘故,夜空被洗得干净,巷子往上狭长的一方视线里尽是星星点点。 可走着走着陆南深就陡然停住了脚步。 他蓦地转头,“谁?” 身后是他走过的巷子。 巷子不算长,却因为路灯老旧而显得幽暗深长。 陆南深微微眯眼,他隐约瞧见巷子尽头站了一个人。 那人身后就有光,相当于逆光而站,将他的身影拖得很长,也虚化了他本来的身形。 可陆南深认得他。 哪怕这么远的距离压根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哪怕那晚也是一样看不清对方的长相,陆南深还是知道就是他。 那个在死亡谷里警告他的人。 “你到底是谁?”陆南深厉声。 男人渐渐走上前。 巷子尽头的光就像是跟着他似的,一点点的将男人的身形轮廓照得清晰可见了。 上身黑色T恤,下身黑色工装裤系,整个人尽显神秘莫测。 等他停住脚步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距离足够看清对方面容,更别提他还是站在路灯下,哪怕光再微弱也是光,衬得他眉眼就清晰了不少。 鸭舌帽下是双沉冷的眼眸。 可与其说是冷,倒不如用“感情淡薄”四个字来形容此人的眼睛更为贴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