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深说到做到,还真是鞍前马后地跟着杭司。杭司到哪他就到哪,杭司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有帅哥亲自上阵端茶送水的,小院里年轻的姑娘们别提多兴奋了,以指使之名都想图个亲近,有的女孩子还忍不住拿出手机来拍。 然后杭司就会上前要求删照片。 姑娘不干了,“我又没拍你。” “你可以拍我啊,怎么不拍?”杭司笑着反问。 “啊?” “你拍人家,经过人家的同意了吗?侵权了姑娘。”杭司身体一侧,“要不然你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给了个台阶一般人也就下了,将照片删了收回手机。但也有较真的,还真去喊陆南深,问他能不能拍照甚至合影的,陆南深唇角弯弯,微笑到十分礼节的程度,然后很柔和地说一句—— 抱歉,不可以。 拒绝得别提多干脆了,却让人生气不起来。 杭司瞧着这一幕就想到了一句话:温柔刀,刀刀要人命。 然而说他是温柔刀指的是他的态度,但杭司的视线就总是不经意落在陆南深的腰上…… 事情,是这样滴。 开客栈这两口子虽说不是土生土长的西安人吧,但也是在这片土地上工作生活了这么多年了,对长安城的文化那是相当自豪的,并且积极参与传统文化建设。 先从服饰下手。 确切说,是工作服。 老板娘平时的服装大多数都是汉服,各种各样的,复杂的简约的,传统的改良的,总之是酷爱这块。之前客栈是有服务员的,一男一女,老板娘就备了两套男女汉服,选的时候还挺上心的呢。 结果俩服务员好上了,夫妻双双把家还,客栈的活就给撂挑子不干了。老板娘蓦然心殇的,主要是她对那俩孩子太好了,结果人俩是头也不回就走了。 从那天起老板娘也不雇服务员了,说就客栈这点事他们两口子就能干了,请义工也是当时杭司主动提出来的。她来时风尘仆仆,跟老板娘说,我没什么钱,但能帮你干活。 事实上这小半年来老板娘真是挺满意杭司的,要不是知道她终究会离开,势必是不想放她走。她年龄不大但心智十分成熟,干活手脚麻利十分干脆,处理问题来手段也极其刁钻,却又能让人信服。 自打杭司帮着做工以来,客栈遇上的大大小事她都没少帮着出头,有一次还只身喝退了几个地痞流氓。老板娘担心对方会日后报复,杭司就笑说,那好办,一次性给他们打服就行了。 结果,真就是给对方给打服了,跪在地上直呼姑奶奶饶命。 老板娘就觉得客栈里有杭司就跟有瑞兽在似的安心。 杭司平时帮工不爱穿工作服,觉得好看归好看但不实用,她穿过两次,被裙角绊倒了四次后死活就不穿了。 让陆南深穿汉服呢,纯粹就是有点私心。 明面上的理由是:怕你弄脏了衣服,挨桌都在吃烤串都是油星子乱飞的,溅在身上可不好洗了。 暗面上杭司觉得,这么好看的大男孩穿上汉服得多好看呢。 事实上还真好看。 陆南深上身的汉服没有多复杂,源于他没穿外披长衫,只着白色交领上衣和深蓝色裙装。他嫌外披穿上麻烦,又发出灵魂拷问—— “我就是帮工,需要穿得这么正式?没关系,我不怕弄脏自己的衣服。” 杭司就哄劝他,“帮工的也要穿汉服,这边兴这么穿,你看老板娘还有街上不少人都穿汉服呢。” “那你怎么不穿?” “我也想穿可没得穿啊,上个女服务员留下来的汉服我穿不了,我太胖了。” 她说得真情实意的,半点谎话的影子都没有。陆南深上下打量着她的身形,呵笑一声,这还叫胖吗?就她这小胳膊小腿的,他能轻松把她夹起来就跑。 但陆南深还是挺听话,除了外披,上衣和裙子都穿上了。他身形颀长,汉服下裙一穿,腰带一束,什么叫惊为天人恍似嫡仙就有画面了。 虽然他没束发那么夸张,可也没有半点不合宜的影子。交领白衫衬得他眉眼清冷俊朗,下裙又衬得他仙骨翩然,尤其是那腰! 杭司主要就是忍不住总瞅着他的腰。 腰带束缚,细腰却遒劲。 温柔刀,就是他的腰吧,光是看着就要人命。 更别提清冷出尘的气质,可谓是“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若不是知道他,还真以为他是古人,出自画中。 哎,杭司啧啧。 这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