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军坐下习惯的打量了一下同桌的几个人,两个女的一看就是商业大厦的员工,不自己带饭盒出来吃灌汤包,看样家里条件不错。 有两个应该是农民工,抽的烟都是自己卷老旱,挨着他俩坐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也看不出来身份,笑呵呵的跟着学怎么卷老旱。 多么和谐美好的年代呀,张铁军不由得在心里感叹着时代的美好,就感觉暖洋洋的。 “你在美什么呢?”周可丽用肩膀撞了张铁军一下,奇怪的看着他。 “感觉生活真的很美好啊。” 张铁军笑了笑,搂了周可丽一下,把周可丽弄的脸一红,羞恼的打了他两下:“在外面呢。” “行,那回家再搂。” “懒得理你。”周可丽脸都红透了,起来去开票:“我去买饭。你吃几份儿?” 人多,怕买了饭坐位就没了,张铁军是直接拉着周可丽先找位置坐下的。 “一笼灌汤包,他家我记着有烙饼吧?来个糖饼。” “你不吃肉啊?” “你吃吧,我跟着吃两口就行了。” “那炒菜不?” “你想炒就炒。”张铁军看着周可丽笑了笑:“吃不完咱们打包走。” 这个年代没有打包的概念,在饭店吃不完要拿走是会被人嘲笑的,像张铁军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吃不完要拿走的完全就是个另类。 边上的人都看过来,张铁军完全不在意,周可丽有点受不了,逃也似的去开票买饭。 “小伙干什么的?” “本钢的。” “全民呐?” “昂。” “那可挺好,大全民,难怪小媳妇儿长的这么好看。丫头是干什么的?有工作没?” “她在市局。” “抽一根不?”同桌的人拿出烟盒亮了亮,红梅。 “不了不了,吃饭了。” 对方收起烟盒:“那可真不错,大全民,媳妇是警察,你这是行了,你这家庭起步就甩别人几里地呀。” “运气好,也就那样,现在干什么都吃饭。” “那是,现在的时代是真好啊,以前去哪敢想?随便都能挣钱了,干什么都不管了,多好。” “该穷还不是穷?哪有那么容易的?”另一个人接了一句,叹了口气。 “你这话不对,”这个人不乐意听了:“现在生活不比以前好啊?咱们得看大方向,你挣不来钱是你没找对方向,明白不?” 另一个人不服,但是嘴动了动好像也没想明白怎么反驳,重重的叹了口气。 “有能耐有门路就挣大钱,” 这个人说:“没能耐没门路挣小钱儿,干什么还不吃饭?种点菜赶个集一天十块八块能挣不?慢慢来,别着急,着急不行。” “现在种地还去哪挣钱?特么都不够化肥钱。”一桌子的人都点头同意,脸上都有了些沉重。 “也不能这么说,还是得找对方法。”有人嘟囔了一句,不过明显没什么信心。 周可丽跑回来,挤着张铁军坐下一脸讪笑:“我没忍住,要了个锅包肉。” “要呗,又不是吃不起。”张铁军被她的样子给逗笑了。 周可丽皱了皱鼻子:“吃不了,我就是馋了。” “馋了就吃,吃不了拿着。拿回去也不浪费。” “你要把我惯坏了怎么办?”周可丽往张铁军身上拱了拱。 “惯不坏,学坏了就揍。” “不行,重说。” “哥,在外面呢。” “谁让你说揍我了,重说。你重说~~。” “行吧,学坏了也惯,继续惯着。” “那可不行。”周可丽笑起来:“我才不学坏呢。你是坏蛋。” “你早就学坏了好吧?还带坏我。” 周可丽脸腾的红了,暗搓搓的掐了张铁军一把,在嗓子眼里哼哼:“你要死啊?” 人的羞耻心其实是来自于自身,是对曾经的羞耻行为的记忆反馈,就比如周可丽同志一度沉迷于小电影并勇于学习实践的过程。 如果你遇到一个特别容易害羞的女孩(男孩)儿……反正你要有个清醒的认知。干过些什么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猜。 “你是不是欺负我?”张铁军抓住周可丽的手问她:“一天到晚说打就打说掐就掐,我现在就哭你信不?” “你,臭不要脸。”周可丽一下子就被反制了,对于张铁军的无赖行为完全没有办法,只能把脑袋顶在他身上乱拱:“我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