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后,所有宾客来到了灵堂,因为人太多,灵堂地方有限,有些人甚至只能站在灵堂外听着。 桑穆晚和李泱泱站在角落,等所有人都到齐后,纳兰漪扶着老夫人来了灵堂。 纳兰夫人还在哭诉纳兰灵儿的死,纳兰老爷过去,告诉她老夫人过来后,她这才擦擦眼泪,站起身。 “行了,咱们家没有这么多规矩,而且今日不同以往,我老婆子也就有话直说了。”老夫人拍拍纳兰夫人的手,然后转身看向众人。 “有一件事情,我们原本是不想说的,毕竟逝者已矣,但是就在刚刚,从老家过来的仆人告诉了我老婆子一件密事。” “灵儿从小在我身边长大,家里这么多小辈,我最疼的就是她,她也乖巧,懂事,后来还给我们找了怀王做孙女婿。” “可谁知道……怀王的死,差点要了她的命,为了她能好好活下去,我这个老婆子做了恶人,强硬的逼他回老家,我原本是为了她着想,谁知道……却因为这个决定,害了她。” “老夫人说了这么多,她到底想说什么?”李泱泱没了耐心。 桑穆晚心里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再听听。” 以她这几日对纳兰家的了解,他们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就是不知道这一次他们想要算计的是谁。 “衙门发现灵儿尸体的时候,让仵作验了尸体,仵作告诉我们,灵儿曾经有过身孕。” 纳兰灵儿有身孕一事,裴寂白尊重家属的意思,没有公布,当时纳兰家的人说,是不希望纳兰灵儿死了还要被人指指点点。 那现在是什么意思? “天啊,纳兰灵儿居然未婚先孕?” 大家议论此事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看看桑穆晚,桑穆晚无语得差点翻白眼。 “老夫人,纳兰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可有查到?可别便宜了那个畜生啊。” “就是,若非怀王突然出事,纳兰小姐就是怀王妃,岂能便宜了什么阿猫阿狗。”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老夫人黑着脸看着一眼众人后,继续说道,“老婆子刚得到消息,灵儿离京那天,曾经遇到过王爷。” 王爷,哪个王爷。 今日摄政王和禹王可都来了。 禹王坐在贵宾席,把玩着折扇,见大家看他,难得好心情地提醒老夫人,“说清楚一点,本王可不想平白帮谁背锅。” 禹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在暗指什么? 桑穆晚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她几乎是下意识看向裴寂白,难道他所说的热闹就是此事? 可,纳兰府怎么敢。 在众人一脸焦急的等待下,老夫人颤颤巍巍说出了裴寂白的名字,众人闻言,一片哗然,随后是一脸不敢置信。 那可是摄政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会染指自己弟弟的心上人。 “纳兰老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指认摄政王就是让纳兰小姐怀孕之人,可有证据?否则你这就是诬陷。” “就是,摄政王是什么身份,他想要的人,还需要用这种手段?” 一片寂静中,李大人第一个站出来为裴寂白说话,随后是李大人的好友高大人,两人其事早就猜到今日这是一场针对裴寂白的局,可是他们没想到幕后之人这般龌蹉,居然用这样的方式给裴寂白泼脏水。 作为嫌疑人,裴寂白坐在禹王对面,神色平静的喝着茶,仿佛这里的事情与他无关一般。 桑穆晚原本还有些担心他,见状,忽然就笑了。 “晚儿,你笑什么,纳兰家的人这般污蔑王爷,你不应该替他生气吗?”李泱泱觉得奇怪。 “连你都知道这是诽谤,你觉得这里的人不知道吗?而且,你仔细想想你爹说的话……” 李泱泱稍微思量后,恍然大悟,“晚儿的意思是说,王爷早就猜到他们的算计了,所以我们不必担心,他自有对策。” 桑穆晚笑笑没说话。 “若是平日里,王爷自然不会被灵儿所迷惑,可若是王爷中毒,神志不清呢?” 老夫人再次开口,这一次,众人的脸色变得玩味起来。 四年前,裴寂白有没有中过毒,有没有神智不清过,他们不清楚,可老夫人说得这般详细,只怕是…… 老夫人见没人替裴寂白说话后,这才扭头来到裴寂白这边。 “请王爷给我们纳兰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纳兰夫人回过神,突然大叫着冲过去,“是你杀了我的灵儿,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