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在辽地、朝鲜等地,区域战争和冲突变得愈发尖锐。”
朱由检神情严肃,看向被特召进宫的钱肃乐、黄道周等内务府大臣,朗声道,“这对于国朝而言,是一次绝佳的机遇,同样也是不小的挑战。
倘若不能很好的把握这次风向,那非但不能帮到国朝中兴,相反还会威胁到国朝安稳。”
针对大明外围的局势变动,朱由检做出相应的调整和部署。
那么相对应的来说,大明内部的调整和改变,也必须顺势明确下来。
“于北方诸省筹建军工产业一事,与北方沿海发展造船业一事,内务府要适当的做出一些必要倾斜。”
朱由检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涉及到上述产业的份额,包括各项资源的加持,都必须要进行适当的增添。
如果国朝能把握住这次风向,将上述产业发展起来的话,那对于整体发展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陛下不可啊。”
黄道周快步上前,作揖规谏道,“时下在内务府这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内帑份额,去做这些事情。
特别是像军工产业、造船业,是极其耗费银子的产业,这副重担如果再给内务府增加的话,那内帑是会崩盘的。
陛下,您还有所不知吧,内务府今年到期兑付的债券份额,就有700万两银子,这还没有算上相应利息。”
“臣附议。”
钱肃乐紧随其后道,“内务府现在做的事情,不单单涉足军工产业、造船业,还牵扯到众多的产业。
臣等一直都在努力的维系,这种脆弱的收支平衡。
并非是臣等向陛下诉苦。
实则是现在的内务府,根本就无法承受这种压力,如果陛下真要这般做,那会影响到内务府既定的谋划部署。”
内务府的差事和职权,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压力之大,唯有内务府所辖职官,心里最为清楚。
“都讲完了?”
朱由检倚靠在龙椅上,看向黄道周、钱肃乐他们,淡笑道,“诸卿讲的这些情况,朕心中是清楚的,不过事情还是要办的。
今后的一个时期内,国朝针对军队换装、水师建设,会区别于过去那种模式,国库要拿出相应的银子,到各处进行采买。
眼下是内务府要承受压力,可只要能承受住眼前压力,今后这个压力,就转移到外朝有司了。
与此同时,尽快筹建和发展军工产业、造船业,固然说前期压力很大。
可真等到这些产业发展起来,是能对外承接各项订单的。
就像北方沿海的诸造船厂,除了承接现有水师所需订单外,还能承接民间需求的各类海船吧?
这里面的利润有多高,不必朕过多赘言,诸卿心里都清楚吧?
压力谁都有,倘若没有压力,那要朝廷何用?要内务府何用?
所以说内务府要做的,是怎样顶住压力,确保内帑不崩盘的前提,将朕强调的这些事情,尽快的拟定一个章程,真正的落实下来。”
大明过去欠的历史账,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朱由检想要扭转大明困局,就必须要顶着压力,稳扎稳打的向前迈进。
只是这个承受的压力过重,使得朱由检必须要进行量化,像内务府、军机处这些衙署,都必须扛起相应的压力。
倘若连这些压力都扛不起来,那朱由检要这些衙署何用?
话都讲到这份上了。
钱肃乐、黄道周他们,也知道继续说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纷纷表明态度,会尽快拟定一份合理的章程。
大明现阶
段的中枢运转,在很多人的眼里,看起来是很混乱的,相应的职权和差事,都分的很开。
不过朱由检用起来却很顺手,哪件事情要让哪处衙署承办,朱由检根本就不用多想,本能的就能做出选择。
……
“毕卿啊,现在国库的财政收支,相较于先前的情况是有所好转。”
朱由检负手前行,走在乾清宫的御道上,对随驾的毕自严说道,“不过相应的来说,当前国朝面临的处境,和先前相比也变得复杂不少。
特别是军费预算一事,是解决军队弊政的关键所在。
朕也清楚,卿家这个财相做起来,承受着很大的压力,特别是盐政整改以来,这一情况就更加突显了。”
“陛下是想让军机处这边,提出的军费预算份额,能够酌情再增加一些?”
毕自严想了想,对朱由检说道。
“不错。”
朱由检点头道,“朕就是这个意思。
军费预算要酌情增加些,有很多事情做起来,不像卿家所看到的那般简单。
军机处这边,需要增加一些军费预算,以确保朕做的部分决断,能不受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