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锦浅蓝色的外套在尽头一闪而过,脸色顿时一变,心道要糟!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沈南锦站在后厨。
看着五六个护园工人正说说笑笑着大快朵颐。
满桌子的肉菜香气诱人,就连桌子底下的大黑狗,碗里都有几块大骨头和肥肉。
旁边的椅子上堆着他们的外套,那料子,赫然就是去年她跟一个纺织厂合作后对方送的一批加厚夹克,后来她捐给了福利院的孩子们。
如今却出现在了他们这里.......
里面的说话声清晰传来。
“这回县里的补贴发了这么多油米面,拿回去都够家里吃一年的了,之前就听说这里油水大,活儿轻松,跟养狗场似的,难怪这么难进来!”
“这点子东西就塞住你们的嘴了?关键还是钱啊,啥时候再组织一下捐献活动,咱们又要加奖金了啊!给老姚那老东西塞了红包才能混进来,可不能亏了本!”
“哎,这不是入秋了,又该给这群鬼孩子做衣服,要我说啊,就是浪费!反正都是没爹没娘的,有口饭吃就不错了,穿那么好,到时候谁还愿意捐钱啊?”
.........
一字一句,像是刀子一样割在沈南锦的皮肤上,她牙关紧咬,气血上涌着,肩膀微微颤抖,手指都快攥出水来了。
“谁在外面!”
里面的一个男子突然发现了外面的两人,大吼一声!
桌子又选择了很好扑倒的沈南锦。
沈南锦心脏一缩,看着狗嘴里的獠牙在自己面前放大,手臂被叶连歌一扯就到了他身后,腰上又是一紧。
熟悉的男子气息涌入鼻孔,易学之将人转了个身紧紧抱在怀里,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胸口,腰上的手箍得死紧。
“有没有被咬到?”他声音慌乱又焦急。
大黑狗飞了出去,落在垃圾堆里面,滚了两下又想冲过来,却被人喝住了。
沈南锦摇了摇头,慢慢推开他,看向了校长和他身后的曹子,眼睛红红的,极少带着戾气和厌恶的眼神让两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姚校长哪里想到这城市里的有钱人,竟然能自己找到这里来了。
这两天他一直叫曹子把这里的痕迹收拾干净,跟那几个混球说一声,培训一下。
谁知道这个傻大个就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这下真是捉奸在床捉贼拿脏了!
“曹先生,我每年给的钱至少有15万,再加上其他一直有捐献的企业,这些孩子连块整肉都吃不上?”
沈南锦的声音冷得跟冰渣子似的。
“这......南锦你有所不知,不仅搬到这边新建的这两栋楼花了不少钱,几个孩子病了,我都是掏了自己的腰包让我侄子带去看的啊,我这个侄子是捡回来的,从小就烧坏了脑子,人傻但是心不坏,他自己都是这个经历,怎么可能对孩子们不好?奈何没钱啊!”
校长一脸苦笑,很是为难。
易学之冷笑一声道:“那还不简单,我们再找个人来管理不就行了,傻人能管得好这么多孩子?”
校长一听他这话就急了,每年从福利院这边能捞的不多,却足够他日常应酬的,急忙道:“这万万不可!孩子们已经认了人,换了人来带估计要有心理创伤了!”
这些孩子就是他亲手弄回来的摇钱树,缺钱的时候就请人来报道一下,来钱比他工资都快。
要是交到别人手里,以后哪里还有他说话的余地?
沈南锦听着他这近乎荒谬的理由冷笑出声,环视了一圈,一个个膀大腰圆的护园工脸上都是警惕和贪婪。
她突然打了个寒颤,这原本是孤儿伤残孩子们的最后一道防线,也被人当成了捞钱的工具........
“当初姚老先生答应我的事,白纸黑字都还在,到现在你们手里孩子们个个面黄肌瘦,这几个倒是满嘴流油。”
“换掉管理人员,姚校长,我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而是在通知你!”
她只可惜自己现在还没那个能力,不然她都想把这些孩子们弄回京海。
姚校长面色涨红,气得指着沈南锦说不出话来,几乎下一秒就要厥过去。
“妈的!你是个啥玩意儿啊!都是离了婚的破鞋了,还拽着两个男人不放,这福利院传到我手里就是我的!我愿意给他们吃啥就吃啥,你来一趟吃我们的住我们的,不知道乖乖给钱早点走人,还管上事儿了,真拿自己当根葱了啊臭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