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 小青离开书房,一路小跑着回到了后院。 薛母站在门口对外翘首以盼,见小青终于从外面回来,连忙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小青心虚地避开薛母问询的目光,走进屋,将手里的经书放在桌子上。 心虚道,“路上遇到侍卫盘查,给耽误了。” 薛母并未曾多想,她知道楚南辞一直没有动书房,正是因为想从她嘴里得知《晴夕晚》的下落。他大概知道《晴夕晚》在书房里,却不知道在书房哪里。 所以自薛府落败后,他一直有派人对书房进行监视。 这怪不了别人,只能怪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若不是他在宴会上说漏嘴,说什么“我们薛家这宝贝那才是真的宝贝。谁要是拥有它富可敌国,就连皇帝老儿他也……”就不会被有心人给听了去,暗地里上报给了朝廷。 当年薛吉得了《晴夕晚》,消息一出,危机四起,最后薛吉为保住一家老小的命,忍痛亲手放火点了书房,从此世间再无《晴夕晚》。 皇上收到后,已经开始怀疑,或许当年《晴夕晚》并没有被烧掉。立马借着整顿柳县的名义,让楚南辞暗地里查找到薛冠玉口中所说的那个稀世珍宝。 十有八九,正是《晴夕晚》。 虽然皇上不缺钱,可这笔宝藏却不能落入别人手里,否则江山社稷危矣,所以他势必要找到这批宝藏。 见薛母没有怀疑,小青暗暗松了一口气。 出门扶她道,“夫人,外面风大,我扶您进屋吧。” 薛母看着满院凄凉的景象,不由得生出一丝惆怅来,叹气道,“也不知道玉儿他如今怎样了?” 小青搀着她往屋里走,安慰道,“夫人放心,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薛母拍拍她的手背,知道小青这不过是在安慰她。如今黔州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就算是清远还活着,怕是也自身难保。在旁人眼里,玉儿此次必死无疑。 看来她只有自己想办法救儿子了! 屋子里,薛夫人端坐在椅子上执笔抄经,小青则站在一旁细心研墨。 曾有那么一刻,薛母有些恍惚,好似一切又重新回到了薛府曾经的样子。 然而,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身上没了袄子做抵御,春风入骨,无不时刻提醒着她——薛家败了。 —— 屋子里,楚南辞正处理公务,离愁走了进来。 “大人。” “何事?” “刚才手下来报,说是薛夫人身边的丫环小青刚才进了书房。” “哦?”楚南辞将手里的折子放下,想了想抬头问他道,“可是有拿走什么东西?” 离愁如实禀道,“一本经书。” “就一本经书?”楚南辞有些生疑。 离愁点头,“嗯,就一本经书。他们找了嬷嬷对其搜身,全身上下确实只有一本经书。” “知道了,你提醒下去,叫他们不要打草惊蛇。” “是。” 楚南辞低头沉吟片刻,突然又抬头问道,“薛夫人那边最近可有动静?” “没有。薛夫人前段时间晕倒后,身体就一直抱恙,这段时间几乎都在卧榻休养,就连院子也是少去的。” 楚南辞点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说完继续处理手里的折子。 可离愁却并没有径直离开。 “还有什么事吗?”楚南辞抬头问他道, “大人,小的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他低头,语气漫不经心。 离愁沉吟片刻,问出了心中疑虑。 “大人,如今薛冠玉已入狱,薛家也成了一具空壳。小的知道薛吉生前喜爱字画,书房里留下了许多名人字画。可为何大人不直接下令让我们破门而入,将书房里面的东西全部充公,而要派重兵守护在薛家院外?” 楚南辞并没有对他提出的问题感到诧异,他明白,他如今的所作所为换作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想通。 直言道,“你看到的只是问题的表象,而未看到更深层次的问题。这间书房是薛吉生前最看重的地方,相信你也下人们说起过,说薛吉在世时,任何人不经他的允许都不可入内。薛吉作为一县之长,这些年贪赃枉法搜刮民脂民膏,赚得盆满钵满。像他这般实力雄厚视画如命的人,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书房随随便便就让人给破门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