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这些画,报复性地全部打开,疯狂地随意丢弃在地上,甚至好几次直接将脚踩在上面,毫无怜惜。 “张贺,你这是做什么?”小青赶紧上前制止他。 一幅幅捡起地上的画,愠怒道,“这些画可都是珍贵着呢,你拿它们撒什么气?我进来是给夫人取经书的,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里面的东西的好。” 张贺丝毫不听劝,继续手上的动作,眼露凶光嘲讽道,“我做什么?我当然是在欣赏那老东西的宝物了。你看到没,这些玩意儿在这都蒙灰了,这么好的东西没人欣赏岂不是可惜。” 小青将拾好的画卷放进画缸里,“你那叫欣赏吗?你那叫糟蹋。” “我就糟蹋怎么了?”张贺猩红着眸子将手里的画卷直接撕成了两半。 凶神恶煞道,“想当初我只是偷溜进来瞧了一眼,那老东西就差点没把老子给打死,如今老子终于进来了,就是要出出心里这口恶气。我倒要看看这鬼地方有啥不能进的,这里面的宝物到底有多宝贝。那老东西生前守着这些破玩意儿,死了还能守得住吗?” 小青有些被吓住,赶紧去护他面前的其他字画,“你要出气也别找这些画出气。这些字画又没惹你。” 张贺阴阳怪气笑着去托她的下巴,“小青你是不是跟在那个老太婆身边久了,人就变傻了?这些宝物只有拿出去见了光才能叫宝物,一直放在这黑暗的屋子里就只能是垃圾,还不如厨房那些柴火呢。百姓们饭都吃不起了,也不知道那老东西收集这些个玩意儿有啥用,能当饭吃还是咋的?” 小青别开脸去,推着张贺往门外走,“你快走吧,别让人看见了。” 张贺凶恶的脸上挤出一丝贪婪的笑来,逼视着小青的眼睛道,“看见怎么了?你还以为如今的薛府还跟以前一样啊,早变天了。只要你不说,今天我就是将这书房给搬空也没人会知道。” 小青瞧了瞧外面院子,面露急色道,“我求求你了,趁现在没人你快走吧。若是让太守大人和夫人知道你进了书房可就惨了。” 如今虽然薛府已经成了一座空府,可时不时的却会出现府衙的官差,那些官差大多是薛冠玉以前手底下的人,趁着薛府落败,借着职务之便进来看看还有什么可搜刮的。 这些人也就贪图一些小利小惠,看看在院子里能不能找到几个值钱的物件,没有太守大人的命令谁也不敢打书房里的主意。 楚南辞早已派重兵在薛府外把守,只允许薛家人进出,其余人等一概不许入内。 张贺还是悄悄走了后院的密道,才溜进来的。 张贺一把推开小青,“我不走,我听我叔叔说那老东西生前有一副名叫《晴夕晚》的画作,听说那画里有藏宝图,所藏的宝物富可敌国。” 小青被推倒在地,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眼前的张贺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的他会舍命救她,可如今他却说出这等言论,还动手推她。 他已经变得让她有些不认识了。 大概是张贺感知到了小青眼里的陌生,立马转变了态度换上笑脸上前。虚伪着一张人皮脸子道,“小青你没事吧。对不起,刚才我一时手滑,你没受伤吧?” 小青的神情有些低落,她摇摇头表示没事。想了想突然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晴夕晚》的。” 《晴夕晚》在薛家是秘密,从未对外宣扬过,就连薛冠玉也是薛吉死之前不久才知道的。按说张贺一个外人,是不可能知道《晴夕晚》的存在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张贺挑眉,得意地继续道,“你忘了我叔叔薛伯他可是薛府的管家,整个薛家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吗。有次夜里,我叔叔醉酒说漏了嘴,说有一次他在书房外不小心偷听到了薛家父子的谈话。这才知道原来世人都在找的《晴夕晚》就藏在薛家。” “你叔叔说的可当真?”小青迫不及待问道。 张贺笑着上前,将两只手搭在小青的肩膀上,“怎么?你也对那画感兴趣?” “没有。”女人矢口否认。 “嗨这有什么,这藏宝图谁不心动。” 张贺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说来这喝醉酒说的话,不能全当真。可你还记得薛家那位二傻子少爷,曾当着他那群狐朋狗友,公开说过他们家有一件稀世珍宝,就在书房。当时若不是老太婆拦着,大家早就进书房一睹为快了。” 听他这么说,小青有些回忆起来,确有这么回事。 她眼观鼻鼻观心,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像是有什么心事。自言自语道:“所以《晴夕晚》真的在薛家?” “那还有假。等咱们有了这画就等于有了无穷无尽的金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