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先前接待官所言,在亮出令牌之后,陶谦一行人没有遭遇半点波折便顺利进入了高邑城。
只不过背后多了几个差役。
接待官的令牌来自总府,在诸多不涉及紧要机密的方面都具有极高权限,这会不过是进个城而已,自然毫无波澜。
当然,毕竟令牌这类凭信都是死物,设计的再精巧、有再多防伪细节也都有被仿制的可能。也正因如此,城门处虽没有进行盘问直接放行,却也派遣了几员精英差役紧随令牌持有者。同时城门处还派了骑士火速赶往城内总府,与令牌管理处核验那张令牌上的编号有无差错,纵是对的总府人员也会进行二次核查。
毕竟令牌是真的,并不能代表持有者就是自己人。遗失被人捡到,甚是敌人杀死己方人员搜刮所得,都有可能。
令牌真假是第一道,第二道是查验令牌主人眼下正在执行什么任务,行迹吻合那基本就没问题。倘若令牌之主正在幽州执行任务,该令牌却忽然出现在青州受人使用,这其中便定有蹊跷。相关机构将会立即冻结该令牌,将其编号抄写传达至各处会响应该令牌的署衙。如此一来,嫌犯再次使用此令牌非但不会得到便利,还将会被立即逮捕。
寻常地界只有事后查验这一道步骤,不过高邑做为总府所在,警戒程度自然更高。各部门在为令牌特权提供便利的同时还会派人尾随,倘若令牌有问题根本不等其下回使用,当场便可将疑犯拿下。
进入城池,仅有一面之缘的老者邀请陶谦去其家中
吃顿午膳,然而陶谦却是笑着婉拒了。
通过老者他已经得知了许多他想要了解的,如此程度便足够了。别说再吃一顿饭的功夫,就是再在老者家留宿几日,他也不能再探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且百闻不如一见,很多东西还是要自己亲历一道才能真正搞清楚其中的妙处。
他的时间很紧,不能浪费在无用处。
“老哥哥,真不来我家吃顿便饭么?我老妻有一手好厨艺,家中也新买了许多好肉,来吧,就当洗除风尘了。”
“唉,多谢老友美意,只不过老哥我有一位远房侄儿就住于这高邑之中,他盼老哥我可盼的急啊!老哥也就只有这一个亲人了,还是先去报个平安让他放心……这样,老友家住何处?过几日老哥我定携礼前来叨扰,你可不要嫌我烦才是。”
“哈哈,岂会岂会!不瞒老哥哥,我林老七在这高邑就没几个交心的朋友,今朝虽和老哥哥只是萍水相逢,却真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呐!老哥来寒舍无需带礼,至于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更是无从提起,我家就住在东城凤起区丁字街……”
“对了,忘了问老哥名讳?”
“我名陶大海,幸会林兄。”
“原来是陶哥哥,幸会幸会!既然已经进城,就快去见你侄儿吧,别让他等急了,我这娃娃饿了就先走一步了。”
“好,老友慢走!”
……
望着老者手牵孙儿远去的背影,陶谦面露感慨之色,不禁开口。
“这林老汉还真是个好人。”
“大人所言不假,这确实是个好人。现已进城
,大人且随我前去招待所吧!”
接待官适时上前,朝陶谦恭声开口。
先前陶谦和林老汉交谈时,接待官便与一众侍从散了开来,既隐隐将两人包拢又不动声色装作互不相识的模样。待到平民老汉离去,接待官这才领着众侍从贴近过来。
此际接待官对陶谦很是佩服,果然上位者就没一个庸才。陶谦作为徐州之主稳坐高位多年,自然是有本事的。
他似乎有一种强大的亲和力,很容易便能让其他人放下警惕,自然而然的就将他视为自己人。
先前他与林老汉的交谈,基本都是由他来掌控节奏,引导老汉滔滔不绝的进行讲述。搞到最后老汉的消息都被掏空了,而陶谦什么信息也没有留下……不,他倒是留下了一个名字,不过还是假名。
此际接待官很是佩服陶谦,倘若此人加入谍探处,怎么也该是个王牌间谍吧!把他派到外边打探消息,那还真就是专业对口了,这套话本领绝对一流。
“且不急,老夫想在高邑多走走。”
看了眼接待官,陶谦微微一笑,开口道:“小友莫急,大都护日理万机,岂会得知老夫到来便即刻召见?你可派人前去汇报我已抵达高邑,会面时间上边会有安排的。你大可安心,历来召见再快最起码也要三四日功夫,如此老夫在高邑游玩两日根本就不碍正事。”
“来,就劳烦你做为向导,带老夫周游这高邑城了。”
接待官是个和周荇同一批入仕的年轻人,虽然经过培训,但还是对许多弯弯绕绕不算清楚,听陶谦
这么一说,顿时倒也松了一口气。
如果大都护不着急会见陶谦的话,让其在城中逛逛也并无不妥。
“这……好吧,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