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挺出长枪,王耀直挺挺杀入溃兵中。巨大的惯性赋予枪尖无与伦比的杀伤力,指哪死哪,血雾蔓延,触之必死,所向披靡。碎裂的肉块沾染到他身上,使银亮的铁甲,一时都敛去光芒。
浓烈的血腥味迎面而来,随着呼吸深入鼻腔,既让人感到生理不适,又令人战意勃发。王耀目含杀机,接连挑出骑枪,将拦路贼兵或刺杀或甩飞。
“诛贼讨寇,就在今日!”
王耀身后的三百精骑齐齐怒吼,前排的探出枪尖,后排的斩出马刀。
不断收割着溃败贼人的生命。
步兵遇见骑兵,最好的方法便是结成紧密战阵,以长枪一致对外。
即便如此,轻装步兵还是很难抵挡得住骑兵的冲击。而黄巾兵本就是清一色的轻步兵,眼下溃败逃亡,一个个将后背暴露无遗,站位又极其分散……
对于骑军,这就是最好的活靶子。
随着不断冲杀,赵云和张辽发现主家根本不需要自己护卫。
凭借一杆大枪一匹快马,在这仓惶逃命的贼阵之中,王耀大杀四方。
没有敌人能活着来到他身侧。
纵使有,也会在瞬息之间,就被其身后的家将护卫们乱枪捅死。
“杀啊!”
待到王耀杀入贼群片刻,北军士兵们也终于追了上来。
在各自将校的指挥下,这些披坚执鋭的精兵们势如破竹,将一个个贼兵砍翻在地。黄巾纵使全盛,亦不是禁军的对手,眼下无心恋战,更是一边倒。
这是一场单向的屠杀。
值此场景下,与中军士兵作战的那些黄巾力士,就显得格外亮眼。
这万余贼兵身材健壮,人人披戴甲胄铁盔,手持一柄偃月长刀大开大合,颇有同归于尽也毫不在乎的架势。
军士长戈挥去,他不躲不避,反手就是一记大刀抡来。官军势大力沉的戈尖扎破铁甲,血流如注。力士锋利厚重的刀刃斩下头颅,共赴黄泉。
即便禁军意志坚定,但面对这么一支宛如古时候死士营的部队……
依旧有些招架不住。
一时间,贼军竟隐隐压过中军士卒!
缓慢却又坚定的杀往卢植。
左右两军见状,顿时甩下近在咫尺的溃兵,转身就要往中军来援。
“哼”
卢植怒笑,浑然不惧。
“力士悍不畏死,堪为世上强军。然与贼共伍便是罪,既不畏死……”
“那便死吧!”
高举手中宝剑,卢植厉喝:“左右两军不必回援,全力追剿反贼。”
“射声营何在?”
“利箭伺候!”
帅令下达,中军本阵立刻分出数名信骑前往各部传令。这时伴随在卢植左右的心腹校尉虞谦上前,躬身劝谏:“卢帅,何不就让左右二军援来?”
“形成合围之势,贼兵首尾难顾,自难逃一死,射声营放箭……”
“恐误伤矣!”
卢植眼中流露不忍,却是一闪而过。他纵观战局,叹道:“冀州黄巾偏好龟缩守坚,难得有此机会绝不可妇人之仁
。两军回援,不知逃走多少逆贼。”
“误伤千军而诛万贼,有何好说?”
虞谦皱眉,再谏:“如此行事,有恐于公之美名!朝堂奸佞,大抵也会以此为击,还请明公三思而后行!”
“我意已决,你不必再说。”
“苟利社稷,死生以之。莫说名声,莫说攻奸,只要能为汉室除去逆贼,我纵是身死于此,又有何不可?”
收剑回鞘,卢植紧盯战局。
虞谦见状摇头叹息,不再多言。
……
随信骑奔走,左右两军顿时停住回援的步伐,继续追杀溃兵而去。
殿卫后军的射声营也大步向前。贼人逃遁,远在射程之外,这五千手持长弓的军士早憋着一股劲。眼下终于派上用场,一个个龙行虎步,甚为激动。
“接敌三百步,预备。”
“齐齐,射!”
在各自军候的命令下,五千长弓手拉弓放箭,进行集群攒射。
一时箭如雨下,密如飞蝗。
咻咻咻——
咻咻咻——
两翼带倒钩的精制破甲箭斜飞半空,划出一条条优美的曲线,接着迎敌坠落,狠狠扎入万军之中。
射声营隶属禁军,配备的都是强弓,破甲箭矢蕴含着巨大的动能,轻易贯穿了两军士兵披戴的甲胄。面对破甲箭矢,便是铁制札甲,也无法抵挡。
“啊!”
惨叫哀嚎接连不绝。大片大片的黄巾力士身中数箭,头颅被直接贯穿还好,若胸腔、腹部中箭,便是呼吸也觉撕心裂肺般痛苦。纵是铁打的汉子……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