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对她可真是看重,几乎将秦家剩余的人手,都用来看守她了。 红袖和添香一时不明所以,只看着王婆子趾高气昂地将院门给关上。 秦想想看起来并不是很要紧地走回房中。 红袖思量再三,还是过去小心翼翼的问了:“大娘子,这是怎么回事?” 秦想想在杌子上坐下:“那位钟家舅母,替我另择了一门亲事。” 红袖惊愕地道:“这怎么可能?大娘子的双亲都不在京都,她怎么有权利?” 秦想想似笑非笑:“所以才要将我软禁起来。” 添香问:“可是这桩亲事,不如人意?” 秦想想想了想,还是告诉两个丫鬟:“男家乃是大理寺正八品司直,年纪看着比我大上许多。” 红袖却倒抽一口气,掩着嘴问:“可是姓马?” 秦想想意外:“我爹还说过马司直?”不等红袖回应,却又点点头,“我爹是御史大夫,朝中官员,他自然都会评判一二。” 但她爹还真是信任红袖和添香,竟没有避着二人。 红袖说:“大娘子,并非如此,老爷甚少在我们二人面前说朝中事。奴婢之所以熟悉马司直,实在是他克妻的名声太响亮了。奴婢们到外头采买时,曾听铺子里的掌柜说的。说马司直年少时便有一位未婚妻,但不待成亲,那位未婚妻便香消玉殒了。第一位妻子倒是顺利的嫁进马家,次年有孕,诞下一名男婴,却不等男婴满月,就撒手人寰。第二位妻子是在马司直亡妻死后五年才又娶回来的。却是和前面的妻子一般,刚生下孩子,人就没了。这一晃便又是好些年过去,那马司直一直再也没能娶妻。实属是因为人们都在背地里说他克妻,无人愿意将家中女儿嫁于他。” 怪不得她看着马老太明明年纪也不算太老,却老得只剩下一张皮了。大约是愁儿子的婚事愁的。 红袖说着便有些悻悻:“京都里好人家的女儿都不想嫁给马司直,那吴氏竟要将大娘子嫁给那马司直,心肠可真是歹毒。” 秦想想点头:“的确歹毒。” 红袖渴望地看着她:“大娘子难不成就这般坐以待毙了?”这两日的相处让她觉得,秦想想这般淡定,应是有了对策。 秦想想却道:“我也不瞒你们,周家退亲后不久,周旭就死了。今天周家还欲闯到脚店里将我抓走,企图给周旭配阴婚。后来是马司直路过,救了我一命。”当然穆霆救她的事,她得瞒着。 红袖吃惊,连添香都傻了眼。怎地大娘子出一趟门,竟经历了这般的狂风巨浪。 红袖不由得心想,大娘子可真是个命苦的,虽然有桃花,但都是要人命的烂桃花。 添香讪讪道:“大娘子难不成,因着马司直救了您一命,让您觉着,要以身相许?” 红袖瞪了添香一眼:“马司直乃是大理寺官员,拯救百姓不过是他的职责,若是人人都要以身相许,那马司直也娶不过来,也犯不着要来秦家提亲了。” 添香很不服气:“可是这回,马家向大娘子提亲了啊。说不定就是挟恩图报了呢。” 秦想想任由二婢争论,并没有阻止。 红袖看向秦想想,才发觉大娘子正用手支撑着脑袋,眼儿迷蒙,竟是打起瞌睡来了! 红袖哭笑不得,她们二人争论不休,大娘子倒好,像是置身事外一般。 罢了,说不定马司直救大娘子的时候,英武俊秀的模样,让见识不多的大娘子着迷了呢!横竖女子总是嫁人的,不是入狼窝便是入虎穴,总得有个归宿。至于她和添香,不管大娘子嫁给谁,都是要经营脚店的。 二婢蹑手蹑脚的离开后,秦想想睁眼,还果真躺回床上睡了起来。 其实她今天经历了这一番,真的挺累的,既然不能出去,那就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 这踏踏实实的一觉醒来,已经是华灯初上,夜色沉沉。 红袖和添香一直在等着秦想想睡醒,也没敢用晚饭,材料却是都准备好了,照例做的扁食。这也是没法的事,红袖添香除了会做扁食,别的也不会呀。 见秦想想醒来,红袖要去做扁食,秦想想却说要亲自来做。 秦想想亲自下厨,添香当然乐得清闲。 但见秦想想又掏出珍藏的火腿来细细切丁,切各种材料,精心做了五碗色香味俱全的扁食。 红袖忍不住说:“大娘子,奴婢们吃不了这般多。”她和添香都是很自律的人,吃东西素来只吃六分饱,晚上更是不大吃。这两日跟着秦想想,这吃饭的规律已经乱七八糟了。 秦想想却说:“我们吃这三碗少的,其余两碗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