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又想作什么妖? 秦想想绕过王婆子:“我不得空。若是她有事,就让你转告我吧!” 王婆子皮笑肉不笑:“大娘子,这可由不得你。今儿是马司直的母亲来相看大娘子,大娘子若是真心为老爷着想,还是去见一面吧。大娘子前脚被周家退亲,后脚就有马司直上门相看,不管如何,都是一件很体面的事。” 相看!?和马司直?秦想想霍然转身,看向王婆子,只见后者露出得意的笑容。 “如今马老太太在何处?”秦想想问。 上钩了!王婆子脸上却不显:“就在花厅,钟家舅母正招待着呢。” 秦想想顾不上王婆子,疾步朝花厅而去。 王婆子啧啧摇头:“大娘子终是恨嫁的。” 马司直虽然是正八品的官员,但家境,好像不大好。 吴氏的笑容挂在脸上,眼睛一直打量着马老太。 马老太年纪其实只比她大一轮,但外表看起来比她苍老至少二十岁。穿的柿子色一年景的衣衫,也十分的不合身,腰间空空荡荡的,大约是别人给她的吧。再看她脚上的鞋子,鞋底都快磨没了。 王婆子可真是给秦想想寻了个极好的人家。 吴氏的笑容越发的情真意切:“马老太太请用茶。” 马老太看着吴氏,神情严肃:“钟家太太果真能作主秦大娘子的亲事?” “那是自然。我妹子临行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大娘子了。可谁能料到,原本板上钉钉的亲事突然发生了变故呢。”吴佳怡微微叹息,“在京都,被退了亲的小娘子,名声可是难说。” 马老太笑了,一脸的褶子。其实细细看,马司直和马老太长得还是挺像的,只不过生活的艰辛将马老太压成了无数的褶子。 马老太说:“我儿前面的妻子,都是命薄的,不能享福。留下的两个孩子,也像猫儿似的瘦弱,时常患病,这些秦大娘子可是知晓?” 连续死了两任妻子,马司直就背了克妻的名声。再加上家境不好,马司直很难再娶。 但架不住有人想将小娘子推进火坑。 当媒人将消息递到她面前,马老太毫不犹豫的就来了。在马老太眼中,其实秦想想的条件还怪好的。 秦想想虽是秦观澜的女儿,可皇帝没怪罪秦家其他人啊,再说了,秦观澜只是被责令到边关去,这又没被贬官,也没说永远不得回京。万一以后秦观澜又起复了呢?起复之后的秦观澜,说什么都能帮一把女婿吧? 马老太的算盘打得清清楚楚。 吴佳怡哪有不明白的,只连连保证:“我家那外甥女,最是温顺。对弱小的孩子,更是充满爱怜。” 秦想想一脚踏进来,将吴佳怡夸她的话听了个全。 “呵,想不到日头竟从西边出来了,这位钟家太太虽不是我的正经舅母,却是为了我的婚事不惜夸赞我。”秦想想的目光落在马老太身上,看在马司直的面子上,她还是给马老太行礼,“见过马家伯母。” 马老太有些怀疑地看着秦想想。这就是秦家大娘子?穿得也太,寒酸了些吧?秦观澜怎么说,也是三品大员,他嫡亲的长女,竟然这般不起眼?她来之前还觉得身份有些匹配不上,但现在马老太的信心一下子就增长起来了。 她不是没有听出来秦想想语气中的讽刺,但低头娶媳妇的道理马老太甚是懂得,当即笑眯眯道:“这位就是大娘子了?果然恭谦温顺。” 秦想想只笑:“承蒙马伯母夸赞,但我此时心系父亲安危,暂时并没有再定亲的意思。再者,这位钟家太太,实属也做不了我的主。” 吴佳怡的脸色就变了,想要发作,王婆子赶紧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吴佳怡咬着牙,总算将自己的情绪控制下来:“大娘子,这也并非舅母想作你的主,实属你倘若和马司直无情,怎么会在水车巷子相会?” 马老太咦了一声:“竟有这回事?原来大娘子和我家那不成器的,竟是认识的?” 她们竟跟踪她。秦想想目光一下子冷下来:“钟太太慎言,马司直不过是找我例行询问公事。” 吴佳怡拿了帕子,掩着她半张脸笑:“在家中问询完,在外头又相遇了,这是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王婆子一唱一和:“咱们大娘子福气深厚,才能遇上马司直。” 马老太脸上的褶子开了花:“大娘子若是怕外头那些人非议,大可不必。好女百家求,咱们是光明正大,怕那些流言蜚语做甚?” 吴佳怡笑道:“马太太所言甚是。” 马老太笑眯眯的,已经抬手作势,要将髻上的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