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有又一次公开岔开话题??她好大的胆子!这是仗着给白千蝶接生了孩子,就肆意妄为,不把她这个贵妃娘娘放在眼里了吗?!白贵妃怒不可遏,扬起手掌,就要拍桌子。 顾子然却抢在她前面,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孩子还没足月,能怎样?刚才刘院使和稳婆都已经告诉本王,要做好一切准备了。” 所谓做好一切准备,意思就是,那孩子随时有可能夭折了。 不过也是,以大康的医疗水平,即便是足月出生的孩子,都不能保证一定能存活,又何况是个才六个多月就生下来的早产儿? 花娇娇装作踌躇了一会儿,对顾子然、白贵妃和皇后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齐王殿下,虽然救治新生儿,并非妾身的专长,但妾身愿意为之一试。只是……” “只是什么?”顾子然忙问。 花娇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妾身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如果妾身能救活孩子,王爷能否给妾身一个恩典?” 白贵妃不屑冷笑:“还没开始救人呢,就开始要恩典了,王姨娘真是好大的脸。” 皇后看了白贵妃一眼,暗自一笑,开口对“王羽溪”道:“这件事,本宫做主了,只要你能救活孩子,这个恩典,本宫给了。” 皇后的算盘打得山响,很明显,王羽溪要的恩典,只有顾子然能给,那她何不做个好人,答应了她。反正到时候就算顾子然不情愿,也不关她的事。 白贵妃自然知道皇后心里是怎么想的,脸色沉了下来。 但皇后是妻,她是妾,皇后的话就是懿旨,既然已经出了口,就断没有她反驳回去的道理。 白贵妃憋着这口气,只得对皇后道:“皇后娘娘,既然有赏,那就也得有罚,如果王姨娘救不活那孩子,就该重重地罚她。” 皇后心中很是不以为然。王姨娘虽然只是个妾室,但却是云国三王子的妾室,他们能怎么罚她?更何况,那孩子是早产,本来就半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了,即便王羽溪救不活他,也不是王羽溪的责任。 不过嘛,反正罚的人是王羽溪,又不是她,她又何必因为这个,跟白贵妃起争执? 皇后这般想着,便对白贵妃道:“贵妃所言极是,那依你之见,如果王姨娘救不活孩子,该如何惩罚?” 白贵妃毫不犹豫地道:“轰出门去,从此再不许她行医。” 皇后瞥了她一眼,心道这白贵妃还真是心狠,一出口就要断人家这辈子的后路。 谁知白贵妃说完,又继续道:“如果她救不活孩子,锦瑟楼跟她有过接触的三名女侍卫,都必须给本宫的孙子陪葬!” 这是什么歪理?皇后问白贵妃:“既是锦瑟楼的女侍卫,想必是先齐王妃的人?” “没错。”白贵妃点头。 既然是花娇娇生前的女侍卫,那就另当别论了。皇后暗自冷笑着,对白贵妃道:“本宫觉得,贵妃刚才的话十分有理,就照贵妃说的来吧。” 皇后真是难得支持她,白贵妃十分得意,马上问“王羽溪”:“王姨娘,你可敢应下本宫的要求?如果你救活了本宫的孙子,皇后娘娘会许你一个恩典;如果你救不活本宫的孙子,不但你要被轰出门外,这辈子不能再行医,而且锦瑟楼的春分、秋露和冬至,都得给本宫的孙子殉葬!” 花娇娇没应声。 顾子然看不下去了:“母妃,如果王姨娘为孩子救治,孩子尚有一线希望。您这样提要求,万一王姨娘拒绝为孩子医治,那孩子岂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那孩子是您的亲孙子,您却把他朝死路上逼?” “顾子然,你这是什么意思?!”白贵妃气极。 顾子然也很不高兴:“就是母妃听到的意思。” 他说完,果断地对“王羽溪”道:“王姨娘,你放心大胆地医治本王的儿子,无论救不救得活他,本王都会重谢你。” 花娇娇要的可不是什么重谢,她要的是那个恩典,她必须借由这件事,助她的女侍卫们,逃离苦海。 她想到这里,毫不犹豫地抬头,道:“妾身愿意接受贵妃娘娘的条件,如果妾身救活了孩子,还请贵妃娘娘许妾身一个恩典。如果妾身救不活孩子,任由贵妃娘娘处罚。” 顾子然很是无语,他优厚的条件,王羽溪不答应,却反去应下了白贵妃苛刻的条件?这是为什么?莫非是他不懂女人? 白贵妃见王羽溪应下了她的条件,自然是高兴,马上允许她去孩子的房间了。 反正按照她开出的条件,无论王羽溪救不救得活孩子,她都不亏。 花娇娇带着春分、秋露和冬至,跟着丫鬟,来到了西次间的暖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