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阿良大哥你等着,我肯定帮你把那封情书交给狐娘娘,一定让你们俩破镜重圆。
至于阿良当时说那人生大欲,男女一般。然而风流与下流,旨趣是大大不同的,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孩子倒是没听太明白,只是觉得挺有道理,确实是读书人才能说出口了。自家天师府藏书无数,可翻遍书籍,都没这说法。
至于赵摇光当年的最终下场,当然是吃了一顿饱揍,结结实实,毫无悬念。打得孩子嗷嗷叫哇哇哭,可就是不认错。
当时天狐炼真手里拿着那封大天师还给她的“情书”,先前从摇光这孩子手上得了信后,她当然不敢擅自打开,担心是某位境界极高的奇人异士,潜入龙虎山,作祟天师府,当然需要立即交给大天师过目,结果等到她打开一看,哭笑不得。
“炼真姑娘,咱俩这孩子,性情质朴,是个百年不遇的修道奇才啊,龙虎山祖坟冒青烟了,一定要好好珍惜,切记切记。”
而那个缺心眼的孩子,当时挨了揍,犹然义愤填膺,一边哭鼻子,一边劝说狐娘娘一定要见那阿良一面,不要让他再伤心了。
至于大天师赵天籁,没拦阻赵摇光爹娘揍那顽劣孩子,可大天师其实没有半点生气。
反而从那一天起,赵天籁亲自为孩子传授道法,数次在修道关隘,为赵摇光指点迷津,破开大道雾障。
至于那位剑仙左右,在龙虎山天师府那边,其实是个不大不小的禁忌,府上道士谈论不多,但是人人心中有数。至于缘由,除了一位原本修道极有前途的剑仙胚子,在左右剑下大道夭折之外,再就是有位辈分极高的天师府女冠,对左右的态度,整座天师府上下,都心知肚明。
赵摇光是真心想要邀请左先生去天师府做客。
左右目不斜视,淡然道:“要问剑?”
那个原本积攒了一肚子言语的小天师立即闭嘴。
跟阿良这个不正经的,可以随便插科打诨,荤素不忌,可是与这位浩然剑术最高者的左右,左先生,左大剑仙还是要言语谨慎再谨慎。
一位出自中土悬鱼范氏的年轻俊彦,以心声与身边好友惋惜道:“可惜这次没能见到隐官。”
林君璧心声答道:“应该还有机会。”
年轻人笑道:“君璧,在剑气长城,你饮酒破三境,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林君璧心中讶异,心思急转,笑道:“在那边,剑修破境,最不能当回事。”
关于剑气长城的游历过程,林君璧极少与人提及,哪怕是身边这位已算交心好友的范氏子弟,也只说一些“情谊所至,不可不说”的事情,而且看似双方闲聊,其实每个字,都极有分寸,都是林君璧早有腹稿的咬嚼字。
其实林君璧一直是那个思虑缜密的林君璧。
大概只有在那座避暑行宫,林君璧才会真正少年心性几分。
因为身为隐官一脉的剑修,才是可以不用计较功利的生死之交。
一开始是林君璧必须如此,入乡随俗,才能融入其中。到后来则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让人忘却生死。
年轻人赶紧补充了一句,“君璧,这件事,是太爷爷方才与我悄悄说的,你听过就算。”
林君璧点头道:“谨言慎行,共勉。”
林君璧也话说一半,不紧不慢补了一句,“回头我在隐官那边,帮你讨要一壶正宗地道的青神山酒水。”
为人不能太拘谨。与朋友相处,需要松弛有度。诤友要做,损友也得当。
那位名为“清润”的范氏俊彦,眼睛一亮,“这敢情好!对了,君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隐官大人肯定是一位才情极高的风流雅士,是吧?需不需要我在鸳鸯渚那边办个酒席,不然我不好意思空手拜访隐官啊。庸脂俗粉,我不敢拿出来丢人现眼,我斋中那些符箓美人,你是见过的,隐官会不会嫌弃?”
范清润是出了名的风流子,书斋命名为“形影”,有书画竹石之癖,自号“花农”,别号杏花春雨填词客。
他的不少婉约诗词,在中土神洲流传很广,比如小鬟催酒不停筝。还有那美姬当月坐,名酒对花酌。
痴迷金石,刻印不下千方。自诩“平生事业琴棋书画醇酒美人”。
林君璧微笑道:“隐官大人很好说话的,你别紧张。至于符箓美人什么的,我就当没听说,你懂的,都是你自己的意思。”
别看范清润好像整天不务正业,其实事功天资极高,悬鱼范氏的半数产业,其实都是这个年轻人在幕后打理,井井有条,而且挣钱挣得很不铜臭,这就很厉害了。
不然林君璧也不会与他成为好友。
范清润心领神会,“懂的,懂的。”
林君璧拍了拍范清润的肩膀,满脸笑意,充满了鼓励神色。心中则默念一句,范兄好自为之。
先前议事完毕,刘聚宝和郁泮水都从郑居中那边得到了一道密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