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像替天地变化说文解字,为我们解释老天爷的喜怒哀乐。可是由于我们人族体魄过于孱弱,总是被身体强横的妖族肆意捕杀,当做果腹的食物,早期人族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导致香火不济,旧天庭神灵觉得这样可不成,一尊尊雷部诸司神灵,裹挟浩荡天威,率先来到人间,打杀那些 冥顽不灵的妖族,后者尸骨堆积成山,可此举毕竟治标不治本。” “怎么办呢。”“要么干脆将到处吃人的妖族斩杀殆尽,要么让比蝼蚁还不如的人族稍微……大只一点。后世儒家的经文,有古今之争,人呢,也是有的,比如我们就都属于今人的范畴,兵家初祖他们那拨老家伙,却是当之无愧的‘古人’,神灵开始给予我们一副强健的皮囊,再多给了点魂魄,古人的一魂两魄,就变成了今人的三魂六魄 。” 吕碧霞问道:“不是三魂七魄?” 陆台笑道:“最后一魄,是远古道士们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并非神灵赐予之物。” 师行辕恍然道:“难怪后世入庙敬香,或三或六或九。” 陆台瞪眼道:“我可没这么说!就不能是那书画钤印,或一或三用以奇数补阳?” 陆台赶忙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一番,然后正色道:“文人雅士呕心沥血,夫子自道,著书立传,都被形容为一瓣心香。” 先前说到“捕杀”二字的时候,陆台故意斜瞥一眼无名氏。 陆台转过头,望向李槐,笑呵呵问道:“假设一条光阴长河便是只香炉,李槐,猜猜新香火是什么?” 李槐摇摇头。他一向不擅长猜谜和解题。 辛苦说道:“你们的七魄是香炉,三魂即是香火。” 听到这么个匪夷所思的答案,李槐在震惊之余,难免心生疑惑,什么叫“你们”?陆台笑嘻嘻道:“道祖率先提出天之道与那人之道。有了‘供奉’一说。如此一来,远古天庭一众神灵,就再不是唯一不二的天道正统。‘天道’,仿佛就有了新旧之 分的雏形。炼气士,道士,书生,诸子百家的修道之路,就有了大道依据。” “有了道路。” “还是一条名正言顺的道路。之后小夫子,也就是我们礼圣,绝天地通,在山顶铸九鼎。”“在那之前,如何呼吸,饮食,睡觉,如何行走,思考为何会有思考,想法来自何处,去往何处……诸如此类,最简单的问题,都成了最困难的问题,久而久之,就是炼气,想明白了的,即是修道。在这期间,当然又有一场场术法如雨落,好一场雪中送炭,修炼成人形的一拨远古‘道士’们,竟是连那金身境的瓶颈,也一并给打破了。从此羽化登仙一般,覆地远游,御清风,乘云气,身形高过鸟雀,去那明月中赏景,去那太阳宫闻道……有了山巅境,止境三层,气盛,归真,神 到……” 听到这里,李槐忍不住小声问道:“天上不管?” 陆台心有戚戚然,“管,怎么可能不管。”“蝼蚁大只一点,依旧是蝼蚁啊。道士武夫们扎堆在一起抱团取暖,也还是土垤蚁窝一个啊。神灵降临,杀得人间血流成河,杀得一切开窍的有灵众生瑟瑟发抖, 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你们知道那会儿的人间版图,疆域广袤无垠到了何种程度吗?以至于神灵莅临人间,都需要两座飞升台作为道路?” “若说武学道法,同源不同流……” 毕竟人间一炷炷心香烟雾袅袅升起,都是一条条通天的神道啊。 就在此时,陆台如遭雷击,脸色微白,急哄哄提醒道:“不好!有埋伏!” 无名氏不由得紧张几分,毕竟如今敢来这边砸场子的,不是找死的傻子,便是一等一的强手。 远处袁滢吓了一大跳,柳七笑道:“真心喜欢这种人?会不会太不靠谱了点?” 袁滢见师父神色这么随意,她如释重负,以心声说道:“他太过悲观了,我瞧见了,就会忍不住心疼他。” 柳七点点头,“也算认得陆台了。” 前边道旁,凭空出现一个相貌清癯的高瘦老人,一个貌不惊人的中年汉子,像那富家翁与扈从挑夫似的。 袁滢有两个师父,陆台何尝不是。 陆台对此丝毫不觉意外,两位传道人的现身,是那情理之中、早晚而已的事情。 在山上,一提起姓氏就知道是谁的人物,屈指可数。 邹,算一个。 ———— 姜赦始终没有更换一口纯粹真气。 从头到尾,陈平安毫无还手之力。无数金色鲜血散落在地,使得一处沦为废墟的古战场遗址,生机勃勃,先有了山河,再起了城池关隘,又有了市井百态,宛如一幅栩栩如生的人间画卷。只等“各 色人物”入驻其中,便是江山有主,真正活了过来。 唯一的美中不足,白璧微瑕,便是天地间被拉伸出七十余条纵横交错的“绳索”,皆是经久不散的拳罡,如同一根根铁丝切割了这块软若豆腐的天地。 姜赦只是微微皱眉,已经足够高看此人了,可是好像比起预期,还要难缠几分?先前设想的速战速决,很难得逞了? 他以眼角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