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地面,他的肩膀下头也洇了好些血,搁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抽动着,胸口的起伏已然难以分辨。
若是马上去把吉罗婆婆叫来,怕是人还有救。
莲儿很想要这样大声地说出来。
吉罗婆婆是个好心的金奴,府中的奴仆们有个头疼脑热地,都会去她那里讨些草药来吃,她还有一种能够止血的药糊糊,莲儿身上的鞭伤便是这种药糊治好的。
莲儿的喉头滚动着,许许多多的话语涌上唇畔,让她想要一吐为快。可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就仿佛有什么在阻止着她,而脑海中还有另一个声音在说:
嘘,别说话。
于是,她牢牢地抿住了唇,只有扶着门框的手轻微地颤抖着。
阿力站在石头跟前,面色极为难看。
“没……没人碰他,他……他是自己从台阶上摔下来的。”管洒扫的金人仆妇哆嗦着禀报道,指了指身后的台矶:
“他在那边擦围栏,脚下踏……踏空了,然后就摔了下来。”
这的确是个意外。
阿力自己便可以证明。
这个叫做石头的牧那黑泰干活很卖力,阿力方才还夸了他两句,可没成想这人这么不经夸,居然自个儿便摔下了台阶。
那台矶只有四级,根本就不高,纵摔下来也死不了人,可不凑巧的是,石头倒地时后脑恰好撞在了石阶的尖角上,撞出了一个大窟窿,此时已是血流如注,呼吸渐微,眼见得是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