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否则当年的夏家小姐那般钟灵毓秀的人物,但凡有一口气,早将消息传回并州了。
万没想到,她竟然就在并州,且落到了蓝家,还给蓝将军生了个儿子,在十多年前就香消玉殒。
着实令人唏嘘。
既然夏明笑的身份过了明路,那秋东这些年的坎坷离奇遭遇就不再是秘密,他人还没到并州,并州坊间门已经将他的经历传的人尽皆知。
谁不说一句他的遭遇比话本子还精彩。
外人瞧着稀奇,对亲人而言就是撕心裂肺的痛楚和心疼。
可在秋东面前,这些人绝口不提让他不愉快的话题,也没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更不用怜悯的目光看他,这就让秋东比较满意了。
有夏成墨保驾护航,不出三日,秋东便将夏家上下认了个遍。
这回秋东出去一圈儿收到的见面礼两只手根本拿不下,还是夏成墨有先见之明提前准备了小箱子才能一路顺顺利利带回来。
而他给小辈们的手抄本见面礼,也终于遇到了识货之人,对方只需打开细细一瞧,便能看出其中内容有没有用心,见解是不是独到,当不当的上一句价值不菲。
现场就得了小家伙们甜甜的感谢。
还有个小胖子在秋东拿出甜蜜蜜的糖豆后,抱着秋东大腿不撒手,嚷嚷着要跟秋东这个小表叔走:
“童童要和小表叔抵足而眠,彻夜探讨学问,我最喜欢小表叔了,我想每日都跟他在一起”。
惹得夏成墨拎起小家伙在屁股上揍了两下,秋东在一旁抱臂旁观,觉得十分有意思。
小家伙原本在假哭,见秋东这时候还能笑的出来,顿时悲从中来,觉得一腔真心错付,瞬间门流行了两行伤心泪。
嘴里的糖豆也不甜了,两只胖爪子捂着眼睛悲痛道:
“小表叔好狠的心呐,真是伤透了童童的心,童童今天再也不要跟小表叔好了,待明日,明日再和小表叔互诉衷肠罢。”
说着就捂着胸口做西子捧心状咚咚咚从两人跟前溜走。
秋东:“……”
合着是个戏精!
夏成墨揉揉手腕,轻哼一声:
“日后你就知道了,也就这小子最没心眼儿,一来就暴露了真性情,别看其他人面上一本正经,私下里脾气各有各的古怪!”
哦?秋东有几分兴奋,古怪吗?他最喜欢挑战了,等回头将他的“穷酸书生”人设拿出来,也不知谁的人设更古怪?
夏成墨完全不知道小表弟在心里琢磨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以至于日后朝堂上出现一个“明明家资丰厚,非常富有,却时常跟个穷酸书生似的一副落魄相,连陛下都看不过去,不时赏赐,依然无济于事”的小表弟。
此时他还很开心的跟秋东介绍:
“这一圈儿下来,旁人也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水准了,届时去书院读书也没人敢小瞧你。”
他们并州书院,从不会嫌弃学生穷酸,也不会挑选学生身世背景,唯有一样,最看不上那些不上进,学问平平的半吊子。
但凡有才,总能得到旁人的认可。
即便是山长的孩子,脑袋空空的话也休想得到旁人敬重。所以从这里走出去很多惊才绝艳之辈,每一个都身后有无数人跟随。
并州书院,天然就是一股力量。
秋东将方才收到的见面礼塞进小箱子里,很是感慨道:
“这是梦起飞的地方。”
夏成墨将这话搁在嘴里细细品味,觉得如此说法非常有趣。
当然夏家觉得秋东有趣的不止他一个,只几日接触下来,就有人跑去秋东住所找他一道儿玩耍。
今儿蹴鞠,明儿赛马,后儿投壶,期间门再来个文雅的曲水流觞,可谓是业余生活丰富多彩,即便是他此前没接触过的项目,上手也非常快,让人不得不感慨有些东西确实需要天赋。
如此,在给夏明笑迁坟这一日,夏家但凡在并州的子弟全部出动,浩浩荡荡数百人,身着丧服,整齐肃穆,很多都是此前和秋东一道儿玩耍过之人。
这些人不再是抱着给一个并不相熟的亲人送葬的态度而来,而是真情实感送秋东母亲回家的心情。
有心和没心,处处都能瞧出差距。
白帆和纸元宝将整条街覆盖,气氛却并不悲伤,空气中反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快活气息。
因为逝者终于要回家了,终于能回家了!
是夏家老爷子和老夫人盼了十五年才得来的好日子,当然要开开心心!
秋东身着麻衣走在最前头扶棺,旁边是同样戴了重孝的蓝将军。
周遭百姓对着他指指点点,想也知道能说些什么,无非是蓝夏两家那些离奇曲折的恩怨情仇。
作为夏明笑最疼爱的小侄子,小夏大人必不可能缺席这样重要的场合,寸步不离守在棺木跟前,面色黑如锅底,看蓝将军的眼神带着小刀子,嗖嗖嗖发射,恨不能当场血溅五步。
虽然理智上他清楚的知道祖父说的是对的,但感情上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承认这是他小姑父,老菜帮子,哪里配得上小姑姑啦!
悲愤的表情比秋东这个亲儿子还到位。
秋东见他快要哭了,仅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