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长公主府。
“那个女人出城了?”
幽暗灯光下,谢岚一身素衣,衣领微微敞露出一小片嫩白肌肤。
章骅视线落在那上面一瞬,垂眸道:“半个时辰前离京的,只带了西北王府几个半大小子!”
“呵……”谢岚嗤笑一声,“不过几个毛头小子,搞搞偷袭小动作还行,她还真是自大,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
“我弟谢安的兵马已经超过朝廷兵马总和!”
“千军万马围困金陵,就凭她一个单枪匹马的女人,她救得来么?简直不自量力!”
章骅说:“那个女人满身玄秘,我们的计策几次都没能奏效,楚王殿下那边好容易扭转战局,像她这种不确定因素我们不得不防!”
“那你没派人去跟着?”谢岚眼眸危险。
章骅淡笑了下,“离开京城这么好的动手机会,臣怎么可能不派人痛下杀手!”
与此同时。
京城六林峰山脚下。
刀锋割掉最后一个人的喉管,范启年手腕用了用力,直接将手里的尸体身首分离,死不瞑目的头颅仍在地上,他说:“这些人还真是沉不住气,这才出城几里地,就追过来了,真相把他们脑袋全都送回去!”
惨白月光下,地上躺了十来具死尸。
全是半路横出来截杀他们的。
不远处天空升起一束光亮。
姜黎冷哼一声,“不用管他们,这只是第一波,谢岚的人不会让我们平安抵达江南,你三哥那边情况危急赶路要紧!”
随着她飞身上马。
其他几人也纷纷上马,扔下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不管。
一行人踏着月色,紧一夜时间就出了河北低阶。
第三日。
滁州城下,迟鱼躺在一处草丛中,低声道:“滁州大营驻扎三万兵马,就算分兵过去一半,剩下守城的也有一万五,姐,我们要怎么穿过去!”
姜黎同样趴在草垛中,望了一眼,守备深严的滁州城,冷声道:“谁和你说咱们要窜过去的。”
几人面露狐疑,纷纷扭头看向姜黎。
就听姜黎道:“我们要直接拿下滁州成。”
谢安不是要金陵腹背受敌么,那就让他尝尝被人偷家是什么滋味。
夜幕降临,在京城还是朗月繁星的天空,到了气候湿润的滁州,天上除了黑黑的一层薄雾什么都没有。
巨大的黑色穹庐之下,几个黑影不断穿行在滁州城楼下。
半个时辰后。
姜黎一身夜行衣,浑身被黑色布料遮蔽得只剩下一双冷厉黑眸,其他几人也跟她同样的装束,她竖起手掌,无根手指一根根落下。
“五!”
“四!”
“三!”
“二!”
“一!”
轰隆隆仿佛天地崩裂的一声炸响,轰开了重达千金的滁州城楼。
“什么人!”
耳膜断站的嗡鸣之后,城楼上立刻有人大喊,朝着城下射箭。
姜黎对着几人道:“准备好了吗?”
宝财、向渊迟鱼,范启年纷纷点头。
“那出发吧!”
五道黑影宛如暗夜里的幽灵,顺着炸塌的城楼鱼贯而入,滁州前来查探士兵,只觉得耳畔一股凉风袭过,视线就瞬间倒转,鲜血喷溅,脑袋瞬间就落了地。
“敌袭!”
“敌袭!”
城楼上有人敲锣大喊,城内仅存士兵皆被惊动,士兵们从四面八方赶来。
黑夜里宝财紧跟在姜黎身后,刚砍杀一个攻过来的士兵,就见姜黎在重重围攻之下,游走龙蛇,所到之处人体肢体齐飞,宛入无人之境。
“跟上!”
姜黎喊了一声的同时,掌中凭空落入一个手雷,拉环扔掉,倏地一道黑影在空中划出弧线,只不过两吸之后,又是一声炸响,无数人影被巨大的气浪掀飞。
惨绝人寰的叫声不绝于耳。
“太惨了!”
都这时候了宝财还不忘了贫嘴。
姜黎在前方走一路杀一路,迟鱼肩膀抵在宝财后背上,面罩下的眼睛白了他一眼,“少说两句废话吧!好像就你长了舌头!”
这时拼杀在最前面的姜黎一只手宛如虎钳,狠狠呃住一个将领的脖子,“滁州城是谁在守?”
那人身量比姜黎高了半头还多,此时却像是被折弯了腰一样,整个上半身被硬脱下来,“常、常景锋……阁、阁下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不配知道!”
咔嚓一声,姜黎一只手捏碎了他的喉管,带着温度的尸体宛如抹布被仍在一旁。
滁州府衙。
常景锋面前貂裘美酒,舞伎在他跟前翩翩起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