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大军竟然几乎全军覆灭!”
“自古水战战甲不得连在一块,齐胜连竟然把战船用铁链相连,被叛军轰炸了个一干二净!”桌面被陆诤狠砸了下,“齐胜连他是干什么吃的!他的脑子里是装了狗屎吗?本官要立刻修书一封像陛下参奏!”
他们把最后一线希望放在借道滁州,再与直隶大军形成包围之势,将谢安、安若海的叛军一举攻破。
现在原本胜券在握的直隶大军却意外惨白。
应集大营指挥部里面气氛低迷一片。
白亭云抱着肩膀站在汪曾宪身边,对林之绪道:“现在就剩下亓兴暧那边,直隶大军损失惨重,王爷你现在光是找滁州借路已经是不够了!”
林之绪面色暗沉如水,泛着红血丝的眼眸紧盯着布防图,许久之后道:“撤离,安排人手先将城里一半的百姓撤离!”
“撤离?”
陆诤发出疑问,“西北王殿下借路的书信不是送去给了亓兴暧,楚王谋逆,难道他这个时候还敢袖手旁观不成?”
林之绪没说话。
汪曾宪道:“滁州距离应集快马不过一日半路程,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应集是该早做打算!”
“应集城中有百姓三万余人!”陆诤面露疑惑,“就算我们最后没有守住,楚王也不至于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做什么,难道他的名声不要了?”
“谢安造反所图帝位,对百姓他自然是不会做什么!”
楚王谢安勾结倭寇屠戮渔阳县百姓斤万人,惹得天下动怒,白亭云补充道:“但倭寇就不一定了,王爷防是他们!”
白亭云说:“依陆大人看,楚王连勾结倭寇背负千古骂名的事,他还能在乎名声?”
应集大营再次陷入沉默。
又过了一日,太阳初升,城楼上守了一夜的官兵,熬不住困,下巴一点一点地磕在怀中的兵器上,忽地一声牛角声,撕裂清晨天幕,叫醒了应集城中的所有人。
“敌袭!”
“敌袭!”
一个士兵叫劈了嗓子喉,定睛一瞧,距离应集城池五十仗开外的地方,半空中竟飘着“亓”字帅旗!
骤然提起的一颗心轰然落下。
士兵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大喊,“不是敌袭搞错了!是滁州!滁州方向的……”
一句话还没喊完,倏地一只长箭破空而来,射穿了他的喉咙。
应集大营指挥部。
滁州兵马叛变兵临城下的消息,震醒了所有尚在梦中的人。
林之绪立刻穿好甲胄,手握刀兵,厉声道:“燕小春,带上三千士兵,护送城里的百姓撤到金陵,一定要快!”
“可是三哥你!”
燕小春脚下犹豫了一瞬,他在姜黎哪里接到的任务是务必要保护林之绪,不让他伤到一根毫毛。
林之绪眉心竖起,冷喝一声,“我的话你没听到吗?”
“听!听到了!”犹豫只有一瞬,燕小春道:“属下遵命我这就去!”
林之绪站在城楼上的时候,战斗已经悍然打响,城内城下,耳旁全是声嘶力竭的喊杀声。
白亭云紧紧护在林之绪身边,抽刀砍掉一只差点射中林之绪的长箭。
却没想到,陆诤这个半大老头不知何时也跟了上来。
牛角声不绝于耳,投石车射出来的火炮轰地在城楼上炸响,地动山摇之中,陆诤差点没被震的一头栽栽倒城楼
“你上来干什么!”
白亭云怒瞪着眼睛,拎起陆诤的衣领子怒喝一声。
“本官乃是监察使,有监督百官之权,怎地上来不得!”
陆诤三魂被下掉七魄,乍着胆子往城下忘了一眼,乌泱泱像是地壳里冒出的黑色岩浆,一眼望不到头,人数知道根本无法估量。
这老头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费力挣脱了白亭云的钳制,一股脑冲到林之绪身边,大喊道:“殿下这不对!”
林之绪眼睛全红了,似是不太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哪里不对?”
炮火连连,陆诤护着脑袋谨防被流箭射中,“殿下,亓兴暧乃是前朝武状元出身,他的家眷族人全在京城,就算他在滁州做大,目无朝廷,也不该就这么轻易跟谋逆的楚王沆瀣一气!”
“这里头肯定是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已经来不及深究,林之绪怒瞪他一眼,朝着身边大声吩咐,“来人,将陆大人给请下城楼,跟着百姓一起撤离!”
陆诤哪里能干。
他顽固的要死,“王爷,千金之躯都守在这里,臣也要与应急共存亡!”
这老头全身上下的骨头恐怕都没他嘴硬。
“就你这三两重的骨头,留着命回京城去参奏亓兴暧吧!”白亭云不由分说一把薅起陆诤,直接扔给了一旁的亲卫兵,“把他弄走,要是路上在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