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最近右眼皮总是跳个没完,珍珠的事情又告于段落,只属于自己独家挣钱的买卖被皇帝一纸令下抢走。
她尽管郁闷的要死,可也无可奈何。
“叙平信上说二月初就回来京城。”
林之绪眼上敷着帕子,手指在椅背上轻点,心情很是不错,“王浩去年的恩科中了,虽然名次不高,也要跟着叙平一起来,说是要攒攒经验,不行三年后再考。”
王浩去年恩科中了个末尾,这事没多久吴州来信上就说了。
姜黎道:“他们来了咱们家又要热闹了,他们都下场参加会试,你就不着急?不想试试?”
这话算是说在了林之绪心坎上了。
他哪里是不想试,他的眼睛只能在湿敷以后,短暂看清一会,而且只是面前的方寸,想要参加会试那简直是不大可能。
林之绪摇头轻叹,“我也想去,但能不能去的上,只能看天命了。”
玉屏记开河蚌,姜黎一次性分了不到六万两银子,基本把大半年的钱全都挣了。
珍珠的风波过后,黄志忠派来跟踪他们的人全都撤了。
即便是这样,姜黎仍觉得心下不妥,仍旧让家里的几个小子轮番盯着黄宅,珍珠生意没了,她又暂时提不起其他挣钱的兴致。
索性把精力全都放在了锤炼家里几个小的身上。
特种兵操练起来,毫无人性,没几天下来,七个人个个打蔫,盯着黄志忠倒成了他们争抢的活。
“我让贾宇在菜市场买了一只羊,晚上咱们做羊汤,烤羊腿吃!”
姜黎把林之绪从翰林苑接出来。
身后惯例跟着个尾巴。
章世昌一听烤羊腿来了兴致,二话不说跳上牛车,“烤羊腿!这个我喜欢,之绪兄,嫂子我也要去你们家吃晚饭!”
“好,一整只羊呢,你想吃多少都管够!”
姜黎笑着应承。
牛车缓慢行驶,渐渐走出东城进入闹市区。
“有好菜怎么能不配好酒啊!”章世昌晃荡着腿优哉游哉地道:“我让侍从回家去取了上好的桂花酿,听说西北人都爱烈酒,不知这软绵醇香的你们能不能喝的惯……”
从翰林苑到租住的小院,路上经过一带喧闹的菜市场,傍晚十分正是街头巷尾热闹的时候。
市场这条街上行人与马车并行,那块多点人,那块少点人基本不会引人注意。
他们刚走过的路段,暴起一阵骚乱的吵闹声。
姜黎期初没在意,等她再回过头来,就见一个疯子拎着榔头见人就抡,过往行人皆惊的四散开来。
“林之绪!”
她急吼一声,想要把林之绪拽到身边来,跳下牛车,可下一秒,前头装载木料的货车突然停了下来。
绳索绷断之声犹如响在了脑子里。
一颗颗腰粗的圆木轰隆滚落下来。
章世昌大叫一声,连忙跳下牛车,着急闪避,可还是被急速落下的圆木砸中了脚。
剧痛似的他大叫一声。
举着榔头发疯的壮汉,急急逼近,大批量的圆木小山一样崩塌倾倒,姜黎浑身汗毛倒竖,林之绪紧抓着姜黎的手,急喊了一声,“姜黎!”
电光火石之间。
榔头朝着林之绪的脖颈就挥了下来,那一刹林之绪的眼睛瞬间复明,他甚至能看清壮汉脸上狰狞外突充血的眼球。
“林之绪!”
轰隆隆。
圆木落地。
声响大的好似山崩。
姜黎死死拽住林之绪腰带,恍惚中一个人影抱着快圆木,与姜黎对视狞笑着,手中圆木瞅准了他们的方向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