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力让自己不将昨夜的事与那张脸联系在一起,可这狗东西一回来就去将那人寻了来。
可怜小松子满头雾水,王爷许久没这样对他发火了,吓得他一个激灵跪在了地上:“奴才,奴才只是担心主子身体……”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靖王也知道,是自己迁怒了,深吸一口气,有些疲惫的道:“罢了,本王无碍,让他回去吧!”
然后还加了一句:“无召,就不用来见了。”
提着药箱站在一墙之隔的端木栩清,将里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突然有种被灌进冷风的感觉。
听说他回来了,小松子派人喊她速速来看诊,她鼓起了好大的勇气,一路上设定了许多种见到他时该有的表情。
可没算到站在门口,就要被赶回去了,还附赠一句充满厌恶的:无召,不得来见。
“栩清告辞,王爷保重身体。”说完这句话,她鼻子都酸了,忍住,忍住,男儿有泪不轻弹。
这个声音,靖修心中也是一惊,跟昨夜他想象出来的说话声音一模一样。
见她出来,四个羊赶紧上前:“主子身体可有大碍?”
栩清摇摇头:“不知,王爷大概是心情不好,没有见我。”
说完就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又转身,从药箱里拿出个小瓶子,递给铭扬:“这个,转交给王爷,每日睡前服用一粒,清余毒的。”
靖王沐浴过后,换了常服坐在主位上,将事情大概经过给几个心腹说了一下,让他们分头去查找线索。
铭扬离开的时候,将药瓶双手呈上:“王爷,这是栩清刚刚走时留下的,说请王爷每日睡前服一粒,有助于清余毒。”
靖王点点头,没问那人是如何知晓自己中毒,想必定是小松子那个嘴上没把门儿的狗东西说的。
看着药瓶,他有些头痛的按了按太阳穴,尽量不去回忆昨夜的幻想,可那张脸实在是清晰可见。
好好的一个男儿,被他幻做妖娆女子,还共赴巫山云雨,一时之间,他真不知如何面对端木栩清,总觉得,心中有愧。
小松子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回来了:“主子,时间太紧,我没去让栩清准备饭菜了,这是大厨房做的,您先随便吃点儿垫一垫,晚上……”
不等他说完,又被打断了:“以后的膳食,都由大厨房送来。”
“啊?”小松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主子这是吃腻了小清子做的菜?
可是,他还没有吃够啊,小松子想哭一哭。
然后又听他主子说:“飞鸽传书给楚柯,让他尽快收集齐证据回来,端木家的案子,该提上日程了。”
贵妃一派嚣张至极,不能任由他们继续一手遮天。
话题转换太快:“啊,哦,好!主子您吃着,小松子这就去办。”
从这天起,端木栩清连着许久都没再见过龙靖修,他似乎非常忙碌。
回来的第三天,栩清大姨妈造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彻底成为了一个女人的原因,这次来的时候她肚子特别疼特别疼,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
没人找她看病,也不用每天费心思的准备饭菜,除了隔上一天去牢里探望父母家人之外,她每天就是把自己关在操作间里,看各种医书,读别人的手术报告,模拟练习各种腹腔镜手术。
只有让自己非常充实,忙碌到精疲力尽倒头就想睡,才会不去回忆那天晚上的点滴。
可夜深人静,还是有失眠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可能是中毒了,情花毒。..
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所谓的日久生情,那真的就是日久,生情。
事后她细细分析过,或许她早就对龙靖修这个古代土著动了心。
两辈子加起来,见过的帅哥多不胜数,追过的星也很多,小鲜肉小狼狗,以及各种行走的荷尔蒙,都有。
将这些帅脸挨个带入那天晚上的公式,可换了任何一个,她都做不到直接亲下去,心理上的坎儿过不去,大不了一支麻药打进去,点滴挂两三个小时,绝对是安安静静的药到病除。
唯有那个人是龙靖修,她愿意将自己当解药,送进他口中,这不是明目张胆的觊觎别人,又是什么?
细想之后觉得靖王不见她是对的,相见不如怀念,动心这个东西,就像是沼泽,相处越多,陷得越深。
人家洁身自好了二十年,守护了二十年的清白,她不经允许就给拿下了,趁人之危,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呢?
可若是时光倒流,她依旧执迷不悔,动心过,得到过,剩下的,就随风而过。
位高权重的王爷,将来哪怕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也是妻妾成群,她一个带有异世重要任务的假小子,还是不去凑热闹了。
明知没有结果的事,也没了争取的必要了,两条非平行的直线,只会有一个焦点,以后相互会越走越远。
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