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看见了几个面生的人,他愣了愣,问道:“这,你这是一家人全出动啊。”
姜知渺应了声对,抱着几个孩子上了车。
三小只心下好奇,还没坐稳就瞪着眼四处张望着,亮澄澄的一双眼里全是好奇。
马车坐过,板车也坐过,牛车,他们还是头一回坐,是以,当姜知渺上车的时候,明珠已经按耐不住好奇,蹭蹭蹭的跑到车头摸起了牛屁股。
牛扭头,不屑一顾地看了她一眼,哼了两声便蹬着后腿动了起来,吆喝了一声坐好后,老桩叔便赶着牛车上了路。
姜知渺佯装生气,瞪了明珠一眼,呵斥道:“安分点,一会儿要是牛生气了我可救不了你!”
明珠看了看晃着屁股扭来扭去的牛,又看了看面露凶意的姜知渺,一个温柔恭顺,一个凶如罗刹,当即就安分了起来,她凑到她怀里,蹭来蹭去,稚声稚气道:“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姜知渺点了点头,掣肘住她不安分的小动作,将布袋里的糖三角掏出来掰了一块递到她嘴边,“给,吃吧,垫垫肚子。”
话落,她又给每人分了一块,就连赶车的老桩叔也不例外。
才坐定,明珠就吃完了,她巴巴地望着她,姜知渺不为所动,抱着她哄了起来,眼皮越来越沉,不一会儿,明珠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见此,她又从包里掏出了一块小毯子盖在她身上,看她睡得面色红润,她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一路上走走停停,期间又上了几人,原以为能赶到镇上吃馄饨,没想到还没走一半牛就被惊着了。
老桩叔面色难看,死死地盯着蓬头垢面,拦着牛车的男人,臭骂道:“你他娘的是咋回事啊?是没长眼睛还是咋的?这么大车在路上走你看不见?”
“滚滚滚,赶紧滚,别耽误老子做生意,要是误了事,看我不削你。”他恶狠狠的说道。
话音刚落,车上就传来众人不忿的声音。
“咋回事啊?还能不能走了?我还急着去镇上办事呢,能不能快点?”
“就是就是,能不能走给个信啊,停这么久老耽误功夫了,要是不能走就趁早说,赶紧把钱退给我啊。”
老桩叔心下一急,擦了把额上的冷汗,连忙安慰道:“能走能走,这不有人挡路了么,大伙儿别急,就走了就走了。”
他平地甩了一鞭子,咬牙切齿地威胁道:“要饭就到别处要去,赶紧给老子滚开,年轻力壮的干点啥营生不好,偏长张嘴要饭,败家玩意儿,赶紧滚犊子。”
男人笑笑不说话,直接躺在地上哭天抹地,“啊啊啊,死人了要死人了,我要被撞死了,快来人啊,有人要害人命了。”
老桩叔双眼一瞪,心下一急,扯着嘴皮子道:“你这小子咋说胡话呢,老头子这么大年纪了,干点营生不容易,年纪轻轻的,上下嘴皮子一翻咋随便污蔑人呢。”
他急的一头汗,眼瞅着他越说越过分,语无伦次道。
他赶车这么些年就没遇到过这么离谱的事,碰都没碰到就说他被他撞死了,这不是讹人吗不是?
“老桩叔,咋,你撞死人了?”一身着靛蓝色大袄的妇人惊的从车上站起来,“撞到人了不早说,白瞎了这么些时候。”她憋着火,愤愤道。
老桩叔焦急安慰,谁料那男人越说越过分,“哎呦,我的头啊,血,我流血了,哎呦,咋眼前突然就黑了呢,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呜呜,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个撞人凶手。”
“不,不是。”他急的一头热汗,来回劝说。
“啥不是啊不是,我都看的现现的,他这头上可都是血,啥也别说了,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这样吧,离镇上还有一半的距离,咱也不多要,后半截我也不坐了,剩下的一文钱赶紧退给我。”
话一说完,妇人摊着手掌,直直地盯着他。
“不是,咋要退钱了啊?我冤枉啊我,我这车走的好好的,是他自个儿往牛身上冲的,我可没撞他啊。”老桩叔惊的差点从牛背上掉下来,“你就放心坐,这么多年我啥时候误过时辰啊,你放心,一会儿我提速,保管给你准时送到。”
此话一出,妇人恹恹地看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原本听了退钱心思活泛的人见此张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你要这么说还有点道理,谁也不容易,大清早的,起这么早不就是为了赶早市么,可别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耽误了时辰。”
老桩叔心下一松,捣米似的点着头,原本家里就指望他赶车赚钱,更别说这些天还没赚到什么钱,这时候要他把刚到嘴的钱全给吐出去不就是要他的命吗。
时候不等人,顶着车上人不情不愿的目光,他一个翻身而下,刚站稳就着急忙慌地跑到男人身旁。
男人蓬头垢面,衣不蔽体,裸露的皮肤被寒风吹的发紫,当视线触及到他额上干涸的血迹后,他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