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温竹卿总算平息了脸上的热意。
“姨,我来是想问,明个儿你们上街去采买年货吗?”他沉沉说道,简单粗暴的阐明了来意。
徐有容一愣,思索了片刻后,回绝道:“明个儿怕是不成,要不,后个吧。”
“后个?行,那姨我就先回去了。”
温竹卿没再多话,寒暄了一会后便告了辞,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上姜知渺打量的视线。
后续姜知渺又绣了会花,实在撑不住了便洗洗睡了。
第二天中午,徐有容喊醒了她:“渺渺,晌午了,快起来吃饭了。”
姜知渺睡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头顶的房梁,这才回过神来,一睁眼一闭眼的功夫,就中午了?
她看着炕边透过明纸洒进来的光,愣了愣神,瞬间惊醒了过来,赶忙起身出门洗漱。
徐有容看她着急忙慌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
还好不是今日赶集,不然的话,怕是她觉就睡不够了。
当然,采办年货她自个儿就能办,无奈渺渺她强制要求全家出动,说不通,她也只好妥协,思及此,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徐有容早就准备好了饭菜,就等着姜知渺上桌。
昨日做的菜还有剩,倒了未免浪费,除了清炒大白菜外,其他的,全是夜里没吃完剩的重新热的。
对此,姜知渺没有意见,抄起鸡蛋饼夹了块红烧肉就哼哧哼哧的吃了起来。
见此,其他人也没客气,跟着也吃了起来。
“娘,这帕子你也绣了不少时日了,要不,明日上街就给它卖了吧。”姜知渺吃完饭,坐在炕上,边绣边提议道。
徐有容笑着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熬了这么多天不就是想卖钱添家用么,正好这一批也绣的差不多了,也能卖了。”
“娘,你绣的这么好看,一定能卖很多钱的。”明淮挑起一块帕子,左看看右看看,笑的跟朵花似的夸道。
明日卖不卖的出去他不知道,但他娘绣了这么多天,废了这么多心力,在他心里就是最好的,就是金银珠宝也比不过这一方小小的帕子。
徐有容掩面笑了笑,点了点他的鼻头,嗔道:“嘿,小嘴可真甜,这话说的,娘心里甜丝丝的。”
明淮还想再说什么,她笑着开口道:“借你吉言,要是明日卖了钱,糖葫芦管够。”
姜知渺转头望向徐有容,板着脸,很有意见的说:“娘,他们还小,不能吃那么多糖,糖吃多了牙不好,你也不想他们年纪轻轻的就有一口烂牙吧。”
徐有容愣了愣,喃喃道:“对,你说的对,那.那还是一人一串吧,过个嘴瘾就行。”
明珠看着她们两句话就将管够的糖葫芦变成了一串,哀莫大于心死,躺在炕上,蹙着眉头,一脸生无可恋地说:“我心脏疼。”
“啥,你心脏疼?”姜知渺玩笑的看了她一眼,旋即放下帕子凑到她跟前挠了下她的脚底板。
“哈哈哈哈。”脚底突然传来的痒意刺激的明珠左右翻滚,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
明淮识趣的没说话,抿着唇,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徐有容看着她们姐妹情深一派和谐的场景,低低的笑出了声。
采办年货是一年中的大事,再说,家里本就有些余钱,因此,姜知渺便没有像旁的人家那般准备干粮了。
干粮虽好,但天寒地冻的,就是到了镇上也被冻的邦邦硬了,废牙不说还不好吃,要她说还不如不带。
当然,如此任性的决定都基于她家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要是没钱,别说废牙了,就是磕掉牙也照样吃。
干粮都不准备了,自然也不准备抠那几个车钱了,这回,姜知渺准备坐车去。
天天走路,麻了,再说,眼瞅着都要过年了,也时候享受享受了。
天蒙蒙亮,一家人就神清气爽的起了床,穿上了昨日夜里精挑细选的衣裳。
原本徐有容是准备推着板车去的,毕竟一个人两文钱,四个人就是八文钱,一来一回,帕子还没卖出去,十六文就开销出去了,总觉得有些不值当。
今时不同往日,就是手里多了一千多两的无妄之财,但她还是巴不得把所有的钱都掰成两瓣花。
当然,话又说回来了,钱是死物,不给孩子们花又能给谁花?她存钱就是为了孩子,是以,当他们巴巴的看着她时,她心一软,当即就应了下来。
一拾掇好,一家人就兴高采烈的出了门。
院门外,温父温母连带着温竹卿兄弟二人早已等候多时,见他们出了门,笑意爬满了景明稚嫩的小脸:“姨姨好,渺姐姐好,明淮哥哥好,明珠妹妹好。”
温老虽然身体不错,但毕竟年纪也不小了,去采办年货这种费神费力的事,他一口就给回绝了,除了温老外,温家人全都到齐了。
姜知渺摸了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