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急的直冒汗。
这幅焦急的模样,让姜知渺顿感不妙.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就不行了?
雪天路滑,泥泞的土地更不好走,二人沿着前人走过的痕迹,着急忙慌地赶到了吴长生家。
快到门口的时候姜知渺才发现,先前那些掉下河的妇人全都被拉到了他家,她们三三两两地躺在炕边,身形消瘦,眼窝深陷,虽披上了大袄,却止不住打着哆嗦。
最严重的就属躺在炕上的吴长生,他面色惨白,额上冷汗直流,面黄肌瘦的,不住地说着胡话。
姜知渺蹙着眉,厉声道:“咋回事啊?这么多人就指着一个热炕啊?”她指了几人,“这会子赶紧回去冲个热水澡,再上炕暖暖身子,喝点姜汤驱寒气啊!”
加上救人的吴长生,落水的统共有六七人,这么些人全都窝在一个屋子里,她实在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起哄杨树梅的妇人畏畏缩缩的坐在角落,瞪着一双木然的眼,苍白的嘴唇微颤,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还不是村长刚才说的,我就说了回家回家,偏把我往这拉,这下好了,本来没病也要被害的有病了。”
这话一出,姜知渺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好家伙,救人还救出祸来了,吴长生自己还神志不清的躺在床上,却被人反咬了一口,怕是他听到都要气的喷血。
救是情分,不是本分,不感激就算了,还怪起人来了,不就一白眼狼吗不是。
看了眼她瑟瑟发抖的模样,姜知渺轻嗤一声,随意说道:“又没人拦着你不让你走。”
妇人被说的脸色一白,愤恨的看了她一眼,刚想再说几句就受到了吴家人的群攻。
“我说葛大家的,你也是有心肝的,我家男人救你我还没说什么呢,咋的,你倒是先编排起他来了?”孙大娘双手叉腰,面色不善道。
她一双眼哭的醺红,担忧地看了吴长生一眼,不客气的赶人道:“滚滚滚,我家不欢迎你,你爱上哪上哪,就是死了也不管我家的事,不要脸的白眼狼,全都是黑心烂肺的玩意儿,死外边去这世上也能少一个祸害来。”
妇人理亏,焉焉的看了她一眼,赔笑道:“婶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这不是气话么,看在我不懂事的份上,就别和我计较了吧。”
孙大娘轻嗤着说:“你不懂事?你不懂事?亏你能说的出口,要说你家贵子不懂事也就算了,就你?呸!不要脸的贱货。”
“滚滚滚,赶紧叫你男人把你带走,好心好意救你回来,还在我跟前装腔拿调起来了,你不就是牛吗?赶紧的,快滚回自个儿家去,免得脏了我家的地!”她指着她,厉声道。
妇人被说的一愣:“婶子,咋,咋能说出这话呢,我好歹也是村里的人啊,再说了,长生叔救我不也是应该的吗,他.”
孙大娘气急攻心,她从炕上翻身而下,一把拽着她的手,推着搡着就要把她赶出屋外:“滚滚滚!你给我滚!”
“啪”的一声关门声落,隔绝了妇人气急败坏的嘶吼声。
看了眼屋外漫天的飞雪,姜知渺回首,眼神在炕上的吴长生身上滞留了下,她坐在炕前,细细的把起脉。
吴家全家人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她,心全提到了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
低下头,姜知渺打量着吴长生的状态,脸色苍白到极点,身子止不住的打着颤,她收了手,从药箱里拿出了一粒黑褐色的药丸一把塞进了他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随着药效的渗透,渐渐地,吴长生的眉头舒展,止住了胡话。
“这,这就好了?我家老头子不会再烧的说胡话了吧。”孙大娘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紧张道。
话音刚落,姜知渺淡淡点头,镇定道:“这药是我从一位云游的神医手里得来的,药效极佳,一会儿给长生叔擦擦身子,喂些姜汤,再厚厚的盖上被子,捂一晚上,把汗都出了,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孙大娘连连点头,一脸后怕道:“好好好,我一定照做,可吓死我了。”
吴长生是忧心过度,这才被邪气入了体,再加上他本身的身子骨就不好,忧惊过度,才烧了起来。
好在她之前做的简易版回春丹多,否则的话,怕是要吃一番苦头才能好了。
后续又叮嘱了些注意事项,收了200文的药费,在吴家人感激的目光下,她慢慢的退出了屋。
200文是正常价,150文是特殊价,若无特殊情况,正常来说,回春丹加出诊费就是200文。
开了门,她这才发现先前被孙大娘赶出来的女人还没走,她畏缩在墙角,戒备的看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不就是想看我笑话吗?哼,别打量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她轻嗤一声。
姜知渺也是从吴家大儿媳的口中才知道这妇人叫谢蓉,和李三娘是妯娌,也是个爆火脾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