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渺拧眉看了眼哭的一脸不忿的方槐花,末了在炕边坐下,深深的叹了口气。
说到底,也是为她出的头才惹上了这一桩祸事。
只是,葛三这人是真不为子女着想啊,先是没了娘,后又没了爹,虎子那孩子往后该怎么在村里生活他是一点都不顾啊。
摊上这么个不着四六的爹,也是够让人无语的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撇眼看了眼王根的伤势,伤不致死,但也够判个重判了。
“刺啦”门开了,狗蛋见方槐花醒了,一把松开杨树梅的手,急急忙忙的就往她身上冲,“娘,呜呜,你终于醒了,我.我还以为你和爹都不要狗蛋了,呜呜。”
方槐花抹了把泪,搂着他晃悠悠的哽咽道:“不不能,娘怎么会扔下你不管呢。”
话落,她感激的看了杨树梅一眼,哭笑道:“树梅啊,这回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可让我们这么过啊,谢谢,谢谢。”
说着说着,她作势就要下跪,见状,杨树梅一把捞住她的胳膊,随意道:“这都哪跟哪啊,咱两都什么交情了,还说这个?这不是和我见外吗?”
吵归吵,闹归闹,这些年她们的交情可一点儿都没因为那些事而淡过,说实在的,除了家里人,也就是她和她最亲了,跑腿叫人的事,那还不是应该的么。
她笑了笑,见王根无事,这才坐在炕边和她唠了起来,只见她神采飞扬,手舞足蹈的说:“你可不知道啊,你和根子走了以后,有几个碎嘴的编排我,我刚想动手,她们就自个儿掉进河里头去了”
随着一声又一声的说笑声,姜知渺默默起身,退了出去。
衣角像是被什么东西牵扯住了,她愣了愣,低眼望去,只见狗蛋扯住她的衣角不放,他耸了耸鼻子,奶声奶气道:“姐,谢谢你!”
说实在的,此时的狗蛋并不能称得上可爱,他的小脸被冷风吹的皲裂,手被冻的肿的跟包子似的,鼻涕眼泪都糊作一团,称得上邋遢也不为过。
但鬼使神差的,姜知渺就是觉得他还蛮可爱的,她半蹲起身,视线与他平齐,眉笑眼开的将药箱里的冻疮药递在他手心。
她从腰间抽出帕子仔细的擦了擦他的脸,轻揪了下:“不客气,这是姐给你的冻疮药,早晚各一次,涂了之后脸上的冻疮就能好了。”
狗蛋呆愣愣的望着她,半响后,脆生生的笑道:“谢谢姐!”
姜知渺挥了挥手,旋即在他懵懂的目光下出了院门。
她行医最重要的还是看眼缘,眼缘对上了,就是不收钱也是有的,若是对不上,就是求她也不行。
当然,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她这次出手,也是收了钱的,因着事情是因她而起,她也没多收,就收了150文钱的成本费。
主要还是那回春丹的成本较高,人工费倒是低,但一牵扯到丹药,那可就贵了。
当然,这个贵也就是相对于出诊费的贵,比起镇上的医馆,150文买回一条人命,那绝对是钱超所值。
倒是这葛三,据方槐花说,出事他就跑的不见人影儿了,天这么冷,不在家,那指定就是去镇上去找他那些狐朋狗友去了,到了镇上,只怕就有些不好找了。
镇上鱼龙混杂,若方槐花要报仇的话,只怕要废一番功夫了。
姜知渺还没到家门口,就看见徐有容在门口观望。
“呼呼,你可算是回来了,到底出啥事了?咋去这么久?”徐有容接过她的药箱,疑惑道。
她在屋里绣花,帕子都绣完了,还不见人影,可给她急坏了。
姜知渺接过她递来的手炉,笑道:“这不是遇上突发情况了么,原本根子叔那边都处理好了,哪成想冰面又裂了,这才耽误了这么久才回来,娘,要你等急了吧。”
二人边走边说,突如其来的消息犹如平地里的一道惊雷,炸的徐有容险些有些站不住,她瞪大了眼,瞠目结舌道:“冰冰面裂开了?冰面怎么会裂开呢?”
冷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过年了,那河里应该早就结了厚厚的一层才是,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裂开了?这实在是让她难以置信。
况且,前两日还好好的,竹卿那孩子还去捕了不少的鱼,咋就能说裂开就裂开呢?她思索了一瞬,不解道:“怎么会说裂开就裂开呢。”
话落,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心下一急,一把扯住姜知渺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阵,见她无恙,她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还好你没出什么事,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可让娘可咋活啊,这天这么冷,水那么凉,就是救上来了,怕也要落下病根子了。”她一脸后怕,神情凝重的说道。
姜知渺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娘,放心,你闺女命大着呢,再说了,我不也没落水么,就别操心了。”
徐有容愣了愣,一想也是,又说道:“看来这冰面也不一定就是安全的,还说过几日等雪停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