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见他说这话,白了姜行朔一眼,不以为然地说着:“大哥,你就是把这事捅到爹娘跟前,我们也没钱啊,反正都没钱了,这腿啊,胳膊什么的,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姜行索见状,顺着她的话茬说下去,“对啊,二哥,就算你把这事告诉爹了又如何?爹那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不就是断个腿,断个胳膊吗,弟弟我皮糙肉厚,反正也没活路了,你想说就说去吧。” 姜行朔最烦的就是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和旁人就算了,自家人,还用上这一套,这不是摆明了和他过不去吗。 姜明景和姜知月倒是想出头,但都被林氏给拦了下来,这么得罪人的事,让两个小辈来,不是拉仇恨是什么,不就两个不要脸的,想来姜行朔也能对付的下来。 “好啊,老四,你这副架势,是想和我死缠到底了?”姜行朔脸色不善,阴沉沉地看了姜行索一眼。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但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就是死缠到底,也没什么大不了,想了想,姜行索对着他点了点头。 “好好好。”一连几个好说的姜行朔的脸色越发阴沉,他上前一步,咬牙切齿道:“我可听说了,被抢那日,你在镇上的赌坊上欠了不少银子,这回来,不只是要钱那么简单吧。” 一番话听的姜行索心底升起一抹寒意,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愣愣的说着:“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外头欠了外债的事?你调查我?” 他有先科,又去镇上的赌坊赌过钱,但姜行朔这般笃定他欠了外债,只怕是,手里有了什么可以证明的东西,这要是把事捅到爹娘那边去,他还要不要活了? 钱确实不单单是为了过日子要的,虽说银子被抢个底掉,但这日子还是能维持的下去的,但光能维持有个什么用,还不是屁都不是。 腆着脸跟在人家屁股后头吃人家剩饭的日子,他过够了,也厌烦了,他想换个不一样的活法。 从前在姜家的时候,凡是沾了赌的,他的运气都不错,这穷乡僻壤的,又是冬季,别说没营生了,就是有,他也受不了苦,是以,姜行索赌钱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呵,调查,我还用的着调查你?你瞅瞅你那德行,咱从小都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撅什么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你心里那点弯弯绕绕,还真以为你二哥看不透吗?” “先前不说,那是二哥给你留着面子呢,说到底,咱都是一个娘生的,也相处了那么多年,咱们兄弟几个,就属你和我的感情最深,前几日,二哥都顾及着从前的情分,一直忍着没说,但你这成天的堵在我家门口要钱,就是泥人都给你逼出来脾气来了,更别说你二哥我还是个男人!” 姜行朔看他被戳到了痛处,苦口婆心的说着,事实上,老四欠了赌债的事,还确实就是他打听的。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是个不安分的,这两口子,花钱手都大的很,就是有万贯家财也禁不住这个花法啊,更别说他们如今也只是流犯。 说好听的,他们是甜水村里家底最厚实的人,但说实在的,还不是被抄了家的,从根上就矮了人家一头,这时候手上要再不攥着点钱,那这日子,可就真的过不下去了。 赵氏根本就不知道姜行索还欠了外债!原本在家里商量好了的,只要钱一到手,他就去镇上钱生钱去,想着从前他的手气确实不错,基本没什么亏钱的时候,便同意了他的做法。 哪知,她居然受了骗了,看他眼神闪躲,不敢和她对视,她就知道,方才姜行朔说的那事,只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心里气的冒火,但想着还在外头,自家男人的面子还是要有的,她憋了憋,心不甘情不愿地咽下了这口气。 姜行索冤啊,他真的冤,他是真的想拿钱去生钱,然后能让自家的日子过的好些,当然,也不排除自个儿能得个乐,但这话从他二哥嘴里说出来,咋就让他这么难受呢。 欠钱的事,确实不假,但也只有一两回罢了,从前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只要再给他钱,他保证能把先前欠的钱全给赢回来,翻个几番。 “是,我是在外头欠了钱了,但我这不也是为了以后考虑吗,你也知道,你弟弟我身无长物,文不成武不就的,不像大哥那般武艺双全,没有你圆滑,更没有三哥肚子的墨水,你让我出去干事,这不是为难我吗?” “我去赌钱,不是为了我自个儿,我是为了这个家考虑啊,眼瞅着家里就要没米下锅了,我身为一家之主,想法子把这个家给撑住,让自个儿的婆娘孩子吃上口热乎饭,弟弟我做错了吗?” “哥,二哥,好二哥,我的亲二哥啊,弟弟我也是猪油蒙了心了,一大清早的就过来朝你伸手要钱,是弟弟的错,你就别和我见怪了吧。”姜行索梗着脖子解释,拉着姜行朔的袖子,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