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在冬天抵御住烤红薯的诱惑。 春桃家的红薯个大皮薄,软糯香甜,姜知渺一口气吃了好几个,最后实在吃不下了就坐在火堆旁打挺。 入住的第一顿,大家伙吃的很尽兴。 先前屋子里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下昼的时候,三小只玩了一会后,就各回各家睡觉了。 温老还是不愿意和温父他们一起住,他说,孩子们大了有自己的生活,这屋子不大,住在一起难免有些不方便,所以先前他也去抽了签。 他抽到的是二十七号屋子,离这边有点距离,姜知渺下昼的时候去看了,格局什么的和他们都一样,就是离的有点距离。 不过看他一副高高兴兴的模样,姜知渺也不好多劝了,这屋子确实不大,这要是都住在一起,吃饭什么的倒还好说,但洗澡、睡觉什么的,确实不太方便。 那屋子被温家人收拾的妥当,姜知渺看屋子有些透风,就跟着后面给修缮了一下,老年人最受不得冻,一冻就得生病,这要是生了病,少不了要受罪。 两家人一家给匀出了一床棉被,拢共棉被就不多,这又垫又盖的,一家匀出一床已经是极限了,今晚先将就,明日去了县城再买几床补上。 刚从温老那回来,春桃就找了过来,远远的姜知渺就看到她站在了田埂上头。 “春桃,这,我在这呢!”姜知渺边走边挥手,迎了上去。 春桃一听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转头,见少女正往这边走,她挥了挥手,笑着应道:“姐姐,我在这!” 先前在她家姜知渺就说在田埂等着就行,虽说村长给每间屋子都编了号了,但春桃不识字,自然也认不得十七号屋子在哪,因此,姜知渺便叫她在田埂等着。 这不就是凑巧了,刚从温老那回来,就遇上了春桃,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流放好不容易结束了,眼下人们又有了安居之所,简单打扫完屋子后,下昼基本都窝在家里睡午觉,姜知渺猛地一出声,倒是惊醒了不少人。 “谁啊!吵吵什么呢吵吵!就不能消停会!” “就是就是,这谁啊,大中午的不睡觉,在外头瞎晃悠,你不睡别人还要睡,不能小点声?!” “别让老子逮到是谁在外边吓嘚瑟,要是给我逮到,看我不要他好看!” 听着此起彼伏的抱怨声,姜知渺噤了声。 是她思虑不周,这好不容易安定了,人人都恨不得美美地睡上一觉,她确实扫兴了,见抱怨声渐渐消停了,姜知渺闭上嘴,脚上提着速,迅速到田埂和春桃会了和。 春桃只模模糊糊的听见有人说话,但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见少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点了点头,呆呆站在原地等她。 二人汇合后,姜知渺手把手地教她在田间地头找起了草药,没想到春桃的记性还挺好,教两遍就全给记住了,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为保万无一失,姜知渺还是多采了一部分草药给她留做样本,假如忘了的话,下次照葫芦画瓢就行,反正都是些常见的药。 二人埋头在田间,一采就采了一个多钟头。 西沉的日光打在姜知渺手上,她看了看日头,将手里的药材扔进篾竹篮子里后,抬手擦了把汗。 “春桃,都采了一篮子了,也够根子叔吃了,这天也不早了,别采了,快回去吧。” 春桃微微直起腰,木木的望着她,顺手将手里的药草扔进了篮子里,“我晓得了,渺渺姐,我这就家去。” 二人将下昼采的药材归拢好后,分道扬镳回了家。 眼下这时候确实不早了,不少人家都张罗起晚膳了,闻着别人屋子里飘来的香气,姜知渺也没停顿,头也不回地朝家赶去。 下昼和春桃采药的时候,二人没少闲聊,这一来二去的,姜知渺算是知道了些甜水村的八卦。 比如,葛三家为什么会临时反悔,葛三自从在镇子上的赌坊里输了五两银子后,他媳妇李三娘就给他看的严严实实的,一步都不给他离家。 据说,李三娘年轻的时候是村子里有名的泼辣货,自从嫁给了葛三,他俩是三天两头干架,不过葛三输了五两银子后,约莫他自个儿也觉得没脸,倒是收敛了许多。 总之,现在葛三家就是她做主,而李三娘平生最恨的就是贪官,她爹年轻的时候在镇子上做生意被人诬陷上了衙门,就因为没给官府送钱,左腿被生生打断,最后成了个跛子。 因此,像姜知渺他们这类人,她是恨的牙痒痒,更别说卖给他们粮食了。 再比如,这甜水村的村长吴长生是个心气极高的人,一门心思就想超过苦根村,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