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烛本就是习武之人挨了鞭子后立刻就明白这是衙役收了力道的,若是正常力道的话,断然不会造成这么轻的伤势的。 他反应过来后,感激地看向了鞭打的衙役,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行远刚才还没反应过来,儿子就挡在了自己身前,随后衙役直接就甩来了鞭子,在他出神时,这四鞭子就结束了。 鞭打结束后,他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来到姜明烛身旁,眉头紧锁,关切的问道。 “儿子,疼不疼?我都说了不要你来不要你来,你怎么就如此执拗?” 姜明烛闻言斜睨了他一眼,面色苍白,沉沉地开口道:“疼!当然疼!这鞭子是实打实的打在肉上的怎么能不疼,你愿意替母受罚,我就替父受罚又有什么不对吗?” “我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只是父亲,我希望下次你做决定的时候能不能多想一想我和母亲?想一想我们的小家?。” “重孝道不是你的错,但是你做决定之前能不能多和我们商量商量,不要这么一意孤行,你的一意孤行,不仅仅会让你自己受伤,还让我和母亲受伤,就不能多想想我们吗?” “我们也是你的家人,爱护家人不应该也是你的职责之一吗?请你下次做决定之前多想一想,想一想这个决定做了之后的后果是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挨了那四鞭子之后若是受不住,身体垮了可怎么办?伤口发炎没有人医治可怎么办?” “你不愿意祖母受伤害,我们也不愿意你受伤害,要是你挨不住这四鞭子后就撒手人寰的话,你让我和母亲怎么办?希望我挨的这一顿鞭打可以让你有所醒悟。” 姜行远哑然,他不知道他的孝心居然让家人的意见这么大,让家人受伤害也不是他的本意,明烛说的对,下次自己确实要考虑周全些。 不论是母亲还是儿子都是自己的家人,让任何一方受伤害他的心里都不好受。 姜祖母听见这话还以为大孙子是在指责自己,当即脸色就黑了些,只是毕竟自己和砚儿的两鞭子还是他挨的,也就将反驳的话又咽了下去。 姜明烛见父亲面露悔意后,又添油加火地说道:“方才母亲已经被父亲伤及自身的行为给气晕了过去,我让知月先照看着呢,父亲还是过去看看吧。” 必须要让他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是真真切切的对家人造成了伤害的,这样下次他做决定之前就会考虑后果了。 姜行远听见这话那还站得住,当即强忍着疼痛朝着周氏所在的地方快步走去。 姜明烛看了一眼身后缩成一团的祖孙二人后,头也不回的紧随其后。 少年这话说的实在不算小,至少围在前面看戏的人都听见了。 而在前排的人又基本都是姜家主家的人,此刻他们的脸色都和姜祖母一样一下就黑沉了下去。 姜祖父原也是对这个大孙子寄予厚望的,毕竟他是这一代孙辈中和自己一样具有狼性的人。 只是,刚刚他的那番话着实是让自己有些不适,强行压制住心中的不适后,他抬眼看着少年离去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嘿呦,他这话是什么个意思,子女孝顺父母不是天经地义吗?他这话我听着怎么就这么不得劲呢?”姜行索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气急败坏地说道。 姜行朔眉头紧锁,低声呵斥道:“老四,少说点吧!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其实他这个侄子说的话很有道理,愚孝到损害自身和家人确实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老大确实太单纯了,一根筋到很好拿捏住,他们这四个孩子里老四是最得宠的,他和老大一直处于一个不尴不尬的地位。 要是他像老大一般,只怕早就忍不住发作了,也就是他好拿捏。 姜行索本就是发发牢骚,见二哥发怒了,也就闭了口。 闹事者本有五人,眼下已经处罚了三人,就剩姜知渺和庄氏了。 庄氏见衙役挥着鞭子走过来,身体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心里知道这是正常的处罚,但是还是发憷。 姜行博倒是想求情,但是这衙役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着实是让他开不了口。 自小到大,他交往的大都是些文人儒士,还不曾与这种粗鄙之人交涉过。 让他与这种人开口,实在是让他有些为难,他拉不下这个脸。 庄氏倒是接受良好,她是怕,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要挨这一遭的,她也知道相公身上的文人傲骨肯定不会为自己求情的,想到此,她突然就释怀了。 她上前一步,默默地闭上双眼,挨着衙役的鞭打,好在这两鞭子还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