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怎么回事?干什么都围在一起?”王武板着脸拨开人群,来到闹剧中央,厉声说道。 方才鞭打姜行远的衙役一听见这话当即转身,解释道:“头儿,他们刚刚聚众闹事,我正在按规矩办事一人抽两鞭子呢,不过有人好心泛滥阻碍办事,我就连带着他们一阵处罚了。” 王武神色严肃地看着空地上被抽的满身血迹的男人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你的心是好的,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是流放路上,如果因为处罚一个人而耽误了一个队伍的进程那就是因小失大了。” “一个人耽误一刻钟,那几百个人耽误了多长时间你算过吗?下次若是还遇到这种情况,罚没一日三餐,抽两鞭子即可,阻碍办事的一样处置即可,若是还是不从的话,那就断一臂即可,不要浪费时间。” 那衙役听见这话连连点头,随即请示道:“那头儿,现在该如何处置?” 王武黑着脸,沉声问道:“方才闹事的有几人?处置了几人了?若是没有处置的,现在就处置了吧,别耽误事了,正事要紧。” 钱祥环视四周,思索了片刻回道:“共有五人,处置了一人,我是想赶快了解此事的,但是这男人一直挡在他娘面前,妨碍我办事,我好说歹说就是不愿意走,我.......” 王武了然,随即看向面色苍白的男子,呵斥道:“还不速速离开!你要是还不走的话,那打在你身上几鞭子我就打在你母亲身上几鞭子,你还执意如此吗?” 姜行远本就被鞭子抽的面色苍白,听见这话,身子摇摇欲坠,看起来就像个命不久矣之人似的,但是他眼神清明,坚持己见的说道。 “官差大人你也是有母亲的人,身为人字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身母亲挨打吗?”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知道规定就是规定,但是,能不能将我娘的两鞭子算在我头上,我皮糙肉厚不怕打,我娘不行啊,大人。” 王武面不改色的看着虚弱的男人,静了一阵后,沉声说到:“下不为例!” 姜行远闻言喜出望外,拖着破败的身躯连连道谢,随即视死如归地闭上了双眼,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姜祖母如临大敌,惊呼道:“不行,不行,还有明砚,明砚还小,那能承受的住打啊。”她沉吟了片刻后,说道:“老大,你也是砚儿的大伯,要不然他这两鞭子你也一并受下吧。” 姜行远本就是个愚孝之人,姜祖母说的话就没有不从的,见王武没有反应后,当即就同意的了下来。 周氏见自家相公如此不顾及自身,当即就气晕了过去,还是姜明烛反应快,当即倚住她,这才让她不至于摔在地上。 他气,气父亲不顾自己的小家,全身上下只有愚孝二字,气父亲不爱惜自身,本就摇摇欲坠,如何能再受的住四鞭子?气父亲心大,全然将母亲抛在脑后,就连她气晕了都不知道。 气归气,但他始终还是他爹,是从小对自己百般呵护的爹,摊上这么个爹他都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了。 姜知月正好就站在周氏旁一见她晕倒后,当即就上前将其搀扶住,随即神色焦急地看向姜明烛,担忧地开口,“大哥,大伯母她......”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明烛打断,“知月,你先照看一下我娘,如今我双手被枷锁束缚不方便照顾,就麻烦你了” “她现在应该是气急攻心,你掐住她的人中,想必不消片刻就会悠悠转醒,我还有事,去去就回,就麻烦你了。” 姜知月了然,点了点头,复又说道:“我知道了,大哥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一定会照顾好伯母的,不必如此客气。” 虽然她不知道大哥要去做什么,但是大哥一向是胸有把握的人,不会贸然行事的,自己只要照顾好大伯母就行了。 姜明烛微微颔首,随即撞开人群,快步向王武走去。 “大人,小人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小人可否替父受过,方才大人也看见了,我父亲那副模样已经挨不了鞭子了。” 话落他微微一顿,“不如就让我来替他挨这四鞭子吧,若是我父亲硬挨了这四鞭子后只怕是就赶不了路了啊,大人。” “想必大人也不愿意看见有人脱队吧,父亲愿意替母受过,我愿替父受过,还请大人同意小人的请求。” 王武闻言,斜睨了他一眼,只见少年微弯着身躯,低着头,求人办事的态度十分诚恳,思索了一阵后,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少年说的也确实是实话,这个男人确实已经到极限了,若是还挨四鞭子的话,只怕会半死不活。 流放的队伍有没有个什么大夫什么的,往坏处想,夏季炎热,伤口本就容易发炎,若是伤口发炎严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