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本以自己蹉跎一生,但今日殿下您的话让臣女恍然大悟,我要做的事的确有很多,嫁不嫁人并不要紧,活的舒坦才最重要。”曲时瑾的目光里带着感激之意:“下次再见,殿下眼中的臣女绝不会是一个怨妇。” 景王连忙摆摆手:“曲姑娘可绝不是怨妇,曲姑娘心里透亮,什么事都能想的明白,果敢坚强,和旁人家的大家闺秀有很大的不同。” 徐之珩也说:“二姐的性子的确和旁人不同,平时看着文文静静的人,其实是最能豁得出去的。” 这些话夸的曲时瑾有些不知所措,她略带拘谨的低下头:“殿下,徐将军,你们的话不敢当啊…我也不过是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努力不让亲人受屈罢了,我自知自己能力弱胆子小,可凡事尽力最要紧。” “好了,时候不早了,景王在这儿一直待着也不方便。”徐之珩看着曲时瑾说:“出门前小笙嘱咐我来着,要二姐你在这儿走一走转一转,她知道你喜欢梅花,上一次约莫没什么心情,这次再不看,梅花落了可就没得看了。” 曲时瑾心下有一些自己说不出来的不舍,她抬头看着景王说:“希望能有再次见到殿下的机会,臣女祝殿下平安康健,事事顺遂。” “曲姑娘的话,我记得了,一定会有再见的那一天。”说完,景王冲徐之珩点了一下头,离开了厢房。 徐之珩和曲时瑾也离开了厢房,二人走在梅树下,身后的仆从不远不近的跟着。 上一次没能泡成温泉,这一次曲时瑾想试试,一来就当是放松了,二来也是和这里的阴影告个别,她要比以前更坚强才是。 所以她和徐之珩说明了自己的意思,徐之珩让她随便,只是徐之珩派了两个会些功夫的婢女跟着曲时瑾,担心她像上次一样受到伤害,那样他回去没办法和曲时笙交代。 泡温泉的池子不小,里头的泉水微微冒着泡,水面上飘浮着各种花瓣,温泉山庄的婢女还同曲时瑾解释,说这温泉水之所以是这种淡淡的奶白色,是因为里头泡着很多药囊和花瓣,用这温泉水泡过的皮子细嫩光滑,对身体也是大有益处。 曲时瑾换了衣裳,披着斗篷小心的往池子的方向走,池子边儿围了一圈的石头,她站在边上,脱下了身上的斗篷,冷风顿时将她吹了个寒颤。 周身的冷意让她想要下水暖和暖和,但有一个声音拦住了她。 “曲姑娘且慢。” 曲时瑾回过头去,见来人是霍云雁,她也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衣裳准备泡温泉。 看见霍云雁,曲时瑾眼中划过一丝不善,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真是巧了,霍姑娘也来泡温泉?” 霍云雁走到曲时瑾身边,脚踩着有些湿滑圆滚的石头上,蹲下身用手指一下一下拨着池子里的水,语气阴阳怪气道:“原本是想泡一泡的,解解乏身子也舒坦,但看见曲姑娘在这儿,我也就不泡了。” 曲时瑾瞳孔微缩,似乎猜到了她想说什么,所以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不问她为何因为自己不泡,改为说:“霍姑娘若是不下水,我可下水了。” 说着,曲时瑾扶着婢女的手,迈进一只脚在水中,踩在台阶上。 当她正想迈第二只脚时,霍云雁忽然站起身来说道:“我劝曲姑娘最好别下水,听闻这温泉汤子里用的东西很是名贵,曲姑娘一下水,这些汤子就不能用了,那岂不是这山庄的损失?做人嘛,要分的出高低贵贱,别轻易给别人添麻烦,曲姑娘说对不对?” 她这话说的曲时瑾眼睛微眯,当即说道:“霍姑娘的意思我不明白,我又不是什么染病之人,这富贵的温泉山庄来往的都是臣子亲眷或是富商名绅,泡前那都是检查过的,携带会传人的病症那不可过来泡温泉,霍姑娘方才所言,倒叫我听不懂了。” 霍云雁笑了,嘴角仿佛掺了刀子一般,说出来的字各个利的很。 “我在厢房之中也说过了,曲姑娘可能是没听懂,你是嫁过人的妇人,那郭成玉是犯了弑父的死罪,但你这个做妻子的也肯定有些问题,没及时发现他的想法,没及时宽慰他,没及时拦住他要做的事,你所背负的罪责不比他少。所谓嫁了人的姑娘那是泼出去的水,郭成玉的父亲也是曲姑娘的父亲,怎么曲姑娘一点也不计较自己的夫君杀了自己父亲的事?自己倒是拍拍身上的土,仗着娘家父亲是德高望重的大官,疏通关系帮你和离,这番作为我实在看不惯。” 她这番话说的曲时瑾越发不理解,眉头不受控制的蹙起,仿佛听到了什么让人会深思熟虑的大笑话一样。 “霍姑娘这番话说的,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啊。”曲时瑾懒得和她多费口舌:“你若是不泡,我可就进去泡了,若是想吵架,我嘴巴笨吵不过你,你的目的达成了?” 霍云雁没想到曲时瑾丝毫没被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