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今你可就与为父阴阳相隔了呀!” 曲时笙笑了:“父亲,您忘了,女儿可是得外祖父真传的。” “谁传你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傻丫头。” “父亲您放心,女儿今日有这一步险棋,其实收获的比失去的要多得多,女儿横竖也不在乎那些好名声,别人说我脾气不好性情不好,那更好,也省得上门提亲了。” 曲傅林不满道:“你就是为了珩哥儿那个臭小子?” “父亲,就算女儿嫁不成珩哥儿,那也要为珩哥儿多考虑两分。”曲时笙由凉儿扶着,坐起了一些:“在宫里头,女儿就已经想清楚了,太后之所以拿女儿先开刀,就是因为她拿珩哥儿没有办法,却又想拿捏珩哥儿,您想一想,女儿按照太后的话嫁了人,珩哥儿也会顺理成章的接受皇上和太后的赐婚,娶一个和他不是一条心的女子,以后自己的衣食住行都被人监管,防止他生出什么异心来。万一两人再生出个一儿半女,拿孩子的性命要挟,那珩哥儿的后半辈子岂不是成了他们母子的提线木偶?” “这件事为父也想到了,可这也不值得你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啊!”曲傅林痛心道。 曲时笙十分认真的说:“父亲,女儿也不愿自己身涉险境,可当时的情况实在没有法子,若是稀里糊涂的就完事,他们母子还会第二次第三次的嫌麻烦,不如这一次索性闹开,让他们不能再打珩哥儿的主意。女儿相信,若这件事发生在珩哥儿的身上,他也一定会这样为女儿付出。” 曲傅林瞪着女儿,好半晌才说:“我看你就是被那个臭小子,给灌了迷魂汤了。” “父亲,珩哥儿他值得女儿这样做,女儿不后悔,只怕不能更好的保护他。” 听曲时笙这样说,曲傅林又是一声叹息:“你这孩子,用情至深,从前为父就担心你会把自己伤了,如今这天终于来了。说起来,珩哥儿这孩子实在是不错,和你也正相配,但就是因为你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情分摆在这儿,为父这老臣的身份也摆在这儿,皇上与太后对我忌惮颇多,珩哥儿从前又和景王走的很近,他们这是怕我们两家接了亲,会拧成一股绳,掌握大半个朝堂的文武力量,不受他管控。” “是啊,他知道,女儿也好父亲您也罢,没有人会去害珩哥儿,不会去监视他也不会出卖他,所以他们狗急跳墙,只能弄出这一场戏,拿女儿先开刀。女儿做这一切一点也不后悔,只是怕做的不妥当,会为父亲您招来祸事。” 一听这话,曲傅林眉头一瞪,本就生气的他这会儿更气了。 “祸事?能招来什么祸事?今儿这件事不用他们追究为父,为父没去宫里讨要说法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老百姓都分得清是非黑白谁对谁错,他们这么做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听父亲这样说,曲时笙也放心了一些,但她随后又想起了徐之珩。 “父亲,珩哥儿呢?他如今可知道这件事了?” “这为父就不清楚了,当时就听说你在宫里撞了柱子受了伤,就连具体原因都没弄明白呢,听百姓们说了半晌话,有的知道的不详细,有的又捕风捉影添油加醋,为父分辨不得,还是问了刘太医才知道些内情。但刘太医方才说,珩哥儿这会儿已经往宫里去了。” 徐之珩这边,已经到了宫里,来到了建琮帝的御书房。 而此刻正在御书房中的建琮帝,气的眉头紧皱,低吼道:“母后也真是的,这么一件小事都做不明白,朕还能指望她什么?” 伺候建琮帝的内侍,上半身微微弓着,劝道:“皇上息怒,太后娘娘也没想到,那曲姑娘是个如此为情乱智的女子,竟敢在宫里就撞了柱子。” 建琮帝冷哼一声:“他们这些读书人,不是整日把风骨二字挂在嘴边吗?如今有了证明的机会,当然要往柱子上碰一碰。母后和朕说的信誓旦旦,这一次一定能成,没想到是狐狸没抓着,反而惹了一身的味道。” “皇上,那些都是后话了,太后娘娘肯定也没料到那曲姑娘是个性子这样烈的姑娘,如今徐将军就等候在外头,您是见还是不见啊?” “见怎么着?不见又怎么着?他还要治朕和太后一个罪不成?”建琮帝心头乱的很,说完狠话后沉默了片刻,说道:“罢了,让他进来吧,这件事处理不妥当,早晚是个麻烦。” 徐之珩冷着一张脸迈进了御书房,请过安后直接质问:“皇上,臣不明白太后娘娘那么做的意义,还要皇上给臣一个答案。” 建琮帝打着哈哈,哎了一声:“太后那个人你也知道,就喜欢给人指个婚,她这人性子拗的很,朕也告诉她多次,她非是不听,这次让曲家姑娘受委屈了,朕已经吩咐刘太医,这段时间把手上的事都放下,先全力把曲家姑娘医治好,别让好好的姑娘留了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