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觉得,我们会不知道你的身份,不知道太后对你的包庇和纵容?”曲时笙反问完继续说:“我本可以留下你的性命,让你一辈子缠绵病榻,再做不了一件坏事,可那些被你欺负过的姑娘不可以,她们需要你死,需要你痛苦,哪怕你死上千次百次都不能补偿她们,这条命留不留没有意义。” “你敢杀我!”金禹行抖着胳膊想要起来,可他实在没有力气,又跌回了床榻上:“我如今算是懂了,袁氏那个没长脑子的,她是受了你的算计!” “这怪我吗?她被太后逼迫要快一些给你传宗接代,我也不过是利用了这个心理罢了,要怪的还是你们自己。” 金禹行看着曲时笙:“原来是你害我这样,我虽知道有人害我,却从来没猜测过你,我和你也算是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是救她们,也是救自己。”曲时笙盯着金禹行,走过去看着他,忽然笑了。 她的笑让金禹行很恐慌,却还是强壮镇定的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死到临头了。”曲时笙继续说:“你知道吗,金禹晟临死前,去看望了他在外头的相好,那相好怀了身孕,是你们兄弟两个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金家人看重血脉,因为他们两兄弟没有自己的骨肉,陈太后一脉只有姐妹两个,如今一个成了太后,另一个生下这对兄弟,却都没孩子,陈太后着急,他们兄弟更着急。 否则金禹晟也不至于对纯娘言听计从。 听说弟弟死前还留了个种,金禹行放松下来,笑了两声后他察觉不对,惊恐的看着曲时笙:“你知道他去见了相好,那你莫非…” 在此刻的金禹行眼中,曲时笙就是一个提刀杀人的女魔头。 “我和你不一样,我有人性,不会伤及无辜。我想要告诉你的是,你们金家的肮脏血脉,永远也不会有延续了。” “你还说你不伤及无辜!”金禹行气的揪住了褥子,额头青筋暴起,原本就骨瘦如柴的他此刻看起来更加吓人:“那女子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能那样做!” “你在想什么?我有说过那女子肚子里头怀的是金禹晟的种吗?”曲时笙轻笑道:“你弟弟让人戴了绿头巾,伺候人家好久,还当自己就要有儿子了,可我却查到那女子腹中的孩子是她相好的,跟金禹晟没有一点关系,这哪里算是伤及无辜?” “你!你胡说八道!不可能。”金禹行挣扎着,似乎不愿承认这个事实:“那孩子就是他的,绝对不会有错。” 曲时笙眼见他撑起身子,要爬向自己,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继续说:“我有些怀疑啊,你们兄弟两个就好像种驴一样,每日辛勤耕耘,按理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怎么忙活了这么多年,却连半个蛋都没留下?” 金禹行不愿承认这点,他怕有人说出来,以前怕,现在更怕。 他们兄弟两个流连秦楼楚馆是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可除了青楼里的人,他们在外头也有数不清的相好,这其中有良家子,也有婢女,大多都是好人家的姑娘,怎么会没一个人有身孕? 要说青楼里的姑娘们,经常会饮下各类汤药,所以不会有身孕也就罢了,但他们兄弟单独养在外头的女孩不可能都没有动静。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就是金禹行最不想承认的那一个。 “你这妇人,杀人诛心!”金禹行咬牙道:“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曲时笙微微一笑:“恐怕你活不到你杀了我的时候,等你到了阴曹地府,在向我寻仇也来得及。在我们曲家,没能力的公鸡是要被宰的。” 最后一句话,算是在金禹行的心上狠狠刺了一刀。 “贱妇!你该死!”金禹行恨透了曲时笙,他从床榻上跌到了地上,像是从阴暗地方爬出的脏东西,一点点的向曲时笙所在的方向挪动。 秋季天短夜长,这会儿已经黑天了,屋内一支蜡烛也没亮,这么个骨瘦如柴的人在地上爬行,乍一眼还真吓人。 曲时笙慢慢往后挪着,掐着时间等他毒发,徐之珩担心金禹行伤了曲时笙,在他即将碰到曲时笙时,一脚踩在了金禹行的背上。 金禹行哪里能抗住徐之珩这一脚,他惨叫出声,但声音细弱,徐之珩只要再稍微用力一些,他就会呼吸困难。 曲时笙伸手扶住了徐之珩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头,徐之珩松开了脚,牵着曲时笙的手说:“不动手吗?” “他已经活不成了,今日就是他毒发的日子。”曲时笙冷冷的看着金禹行,眼中无一丝怜悯:“就让他自己等死吧,让他感受一下,那些受他欺辱的人,被他逼死的人都是什么感觉。” 窗外无星无月,伸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