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让建琮帝皱紧了眉头,他没想到,自己在陈太后的心中,竟然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母后!”建琮帝忍无可忍道:“这些年无论您明里暗里给他们兄弟多少帮衬,朕都装作看不见,甚至您出面让朕帮他们解决问题,朕也是都依着您,可今时今日朕不愿再忍了!” 陈太后闻言,眼睛忽的瞪大:“所以皇上这是承认对自己的亲兄弟下手了?” “没有!朕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这都是有人在暗中所为,朕也不知是谁做的。”建琮帝不悦道:“没想到母后会这般怀疑我,若是朕诚心杀他们,哪里会给母后留下证据来?直接寻两个武功高强的人取了他们性命就是,随便扣一个劫财或者寻仇的帽子,母后又能如何?” 这话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陈太后也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错怪了建琮帝。 但错不错怪人如今都已经这样了,金氏兄弟的所有都依靠陈太后,陈太后的所有又都依靠建琮帝,她也只能让建琮帝继续让人追查。 “皇上啊,这件事是哀家想左了,是哀家误会了你,你别同哀家一般见识。”陈太后说:“哀家上了年纪,很多事想的多些,你可别见怪。” 建琮帝冷哼一声:“能让母后如此误会,看来是儿子平时什么地方没做好?” “没有没有,是哀家小肚鸡肠了。”陈太后服软后,又接着说:“可禹盛他们是哀家为数不多的亲人,也是你的手足兄弟,你不能不管他们。作为一国之君,那背后的人都骑到你脖子上来了,想必皇上也无法忍耐吧?” “自是无法忍耐,可他们做事太过小心,没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朕无从追查,只能从身边的人先查起了,就怕查了一溜十三招,什么也查不到,到时候母后可别怨朕。” 他把丑话说到了前头,陈太后也没有法子,只能讪讪的说:“那是自然,能查到最好,查不到也不是皇上的错。” “好了,表弟突然离世,朕心里头也不好受,母后想必也难受的很,先请回吧。” 他把话已经说到了这份儿上,可陈太后却没挪步子,反而询问说:“禹盛糟蹋了范家姑娘,又让杀手去杀了范家姑娘灭口,此事不能是范家那起子乱臣贼子所为吧?” “母后!”建琮帝再忍不住,加重了语气:“朕不是陈家的皇上,更不是金家的皇上,而是这整个江山乃至黎明百姓的皇上!不能只单单处理他们兄弟两个犯下的错误!范家姑娘的事已经闹的人尽皆知,多少人在背后议论朕包庇了金禹晟,母后不是不知道,朕想让江山更稳固一些,若是母后一个劲儿的扯朕的后退,不如朕把皇位让给还活着的金禹行来坐,母后可愿意?” 陈太后有些被吓到了,还想说些什么,但终归还是闭了嘴。 现在的她不论分析出来什么,建琮帝都是不愿听的,金禹晟的死对她来说是打击,但对建琮帝而言却是一件好事。 待陈太后走后,建琮帝咳嗽了两声,立马有人从暗门处走出来,单膝跪地恭恭敬敬道:“皇上。” “朕要你查一件事。”建琮帝没有看那个人,眼神望向了宫外的方向:“朝中有人有异心,敢对朕的亲属下手,可见是没把朕放在眼里,去查一查金禹晟的死是怎么回事,近期接触过什么人,接触过什么东西,务必要把人查出来。” “是,微臣告退。” 山雨欲来风满楼,秋风起,搅动着秋叶在空中浮浮沉沉,最终不知落在了哪里。 沈家大宅中,沈秋杳得到了消息,说金禹晟死在了大街上。 这个消息让沈秋杳感到震惊和害怕,她不知是该庆幸自己脱离了苦海,还是该害怕金禹晟的死,得到了消息以后她只是答应了一声,转身进了门,让贴身婢女把门赶快锁好。 “姑娘,这是好事啊!金家二公子死了,您的苦日子也就不在了,不嫁给他您还会嫁给更好的人。” “可是我有些慌。”沈秋杳抬起头来,眼神中满是惊恐,声音低了许多道:“这件事不会是曲姑娘做的吧?” 婢女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左右看了看,见屋里头的确除了她们主仆以外再没别人,这才压低声音道:“姑娘慎言!您忘了,昨儿曲姑娘让人送了口信进来,叫您无论如何都要淡定,必不能在此时露了不对劲。不论这件事是不是她做的,她都是诚心实意要帮您解决麻烦的,您若是有什么不对,岂不是连累了曲姑娘?” 沈秋杳手捂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我自然知道,也决心不连累她,可我不得不怕。她和金禹晟没什么直接关系,我却是金禹晟的未婚妻,只怕皇上早晚会查到我的头上来,到时候左查右查查到了曲姑娘身上,我岂不是要负了恩人了。” “所以姑娘才要隐忍和淡定,不能让人看出不对,这不仅是为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