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立刻点头,“路总放心,张特助都交代过了。” 路千宁拿了医生开的药膏,只给看得见的地方涂抹了下,后背碰不到的地方只能由着红色的斑点继续发痒。 整个小山村的人很多,想全部做一遍体检需要耗费两三天的时间。 她除了带着跑跑在屋子里玩儿,就是赶着中午天气好时出去晒晒太阳,没再去看周北竞一眼。 那大红色的喜纸贴的到处都是,看得她心里难受。 几天的时间,跑跑对周围的环境熟悉了,坐在学步车里到处逛,路千宁就坐在台阶上看着她 白色的t恤被红色的血浸湿了星星点点,那是她后背上擦不到药膏的地方过敏加重。 但她像是感觉不到疼,每天穿上衣服又脱下来忍受着结痂又撕开伤口的痛楚。 顾南看不下去,想帮又帮不上。 终归是在看到周北竞时,忍不住多了个嘴,“她挺受罪的,住这地方过敏,又没有人能帮她在背上擦点儿药。” 周北竞正在雕刻一个小木偶,听见他的话动作一顿,“村里有女人。” “她不肯。”顾南叹了口气,“毕竟要脱掉上衣,而且跑跑粘她粘得紧,她又不放心带着孩子跟一个陌生人待在一个房间。” 说来说去,她心思不在伤口上,竟也不觉得难受。 “好在跑跑挺适应这边的生活,不然她就要慌了。”顾南坐下,看了看他手里的小东西,“还有几天做好?明儿就轮到你体检了,到时候估计你会见到跑跑,到时候亲手送给她?” 那是一个卡通的小玩偶,当下最火热的动画片人物。 知道跑跑来了,周北竞就开始做,一睁眼就摸索,直到晚上睡觉。 现在基本上已经成型,就剩下画五官。 “你帮我给。”周北竞寸寸雕磨着木偶,纱布都快把手磨出血了。 闻言,顾南轻叹一声,不说话了。 周北竞是刻意赶在最后一天做体检的,他心里也清楚体检是冲什么来的。 翌日清早,他将做好的玩偶交给了顾南,然后缓慢的朝着村头走去。 路千宁一眼就看到了蹒跚而来的他,不过几百米远的距离,他走过来却耗费了十几分钟的时间。 看到他两条笔直的腿有些僵硬,她低声同医生说了句什么。 “各位,咱们腿脚不便和上了年纪的优先检查。”医生冲着人群嚷了一句。 立刻有人让出位置,排在二三十个人以外的周北竞抬起头,跟路千宁的清眸对视。 片刻,他收回目光,也不反对,缓慢的走过去。 忽然觉得裤脚一沉,垂眸才发现,裤腿被一只白胖的小手抓住。. 跑跑坐在学步车里,仰着小脑袋看他,见他低头了,小奶包‘咿呀’了一声,露出甜甜的笑容。 三个月又怎样?小奶包依旧认得出他。 周北竞捏着木棍的手加大力度,沉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日思夜想的小家伙。 他侧脸线条紧绷,渐渐的蹙起眉,他能察觉到,路千宁在观察他。 他该果断的走开,却不忍走,不舍走。 “这谁家的孩子?”陶舟快步走过来,把跑跑的小胖手扯开,“找你家家长去,别影响我们体检。” 许是面生,又许是陶舟的态度不好,小奶包有点儿急,脸红的‘啊啊’了两声,扭头朝路千宁那边看。 乌黑的大眼睛湿漉漉的,红红的小嘴一撇,就要哭。 那小模样似乎在说:妈妈,有人欺负我,你管不管? 路千宁起身走过来,看了眼陶舟挽着周北竞胳膊的一只手,快速垂眸把跑跑拉到一边。 “跑跑乖,跟妈妈玩儿。” 医生以周北竞行动不便为由,把周北竞带到室内床上去检查。 这医生是国内有名的心理医师,他打算对周北竞催眠,“一会儿你就看着这怀表……” 外面,陶舟走到路千宁身边说,“你还真的打算以后就死赖在这儿不走了?我都要跟周北竞结婚了,你有意思吗?” “嫁给一个失忆的人,你有意思吗?”路千宁站起来,耐着性子跟陶舟‘谈判’,“你嫁给他不就是因为缺只胳膊,没有人娶你,将来孤独终老吗?如果我给你足够的钱呢?” “我才没你想的那么肤浅,以前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我嫁给他是因为我喜欢他。”陶舟不甘示弱地冷哼了声。 喜欢?路千宁没忍住笑了,“你的喜欢一点儿原则都没有吗?喜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