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相,话可不这说,人也不这做,冯相,冯相您说过会保我的啊冯相——” 冯阮拨开廉鹤扯她衣摆的手,神色没有半分变化,低头撩开车帘坐进马车里,“回府。” 长随朝某处看了一眼,垂下眼睛,应,“是。” 马车徐徐离开,留下廉鹤站在原地发呆。 怎会这样。 她一个御史台的御史中丞,文人清流中的拔尖人物,冯阮说舍弃就舍弃吗?都不值得她稍微出手捞一下吗? 她冯阮就光想收东西,不想出份力吗。 “冯阮!”廉鹤气恼至极,忍不住在心里啐骂。 这个圆滑奸诈的狐狸!收金银的时候怎不她哲保身,怎不她推得这般干净! 廉鹤几乎咬碎了一口牙。 等,她要是活不了,也不会让冯阮好过! 她若是了,也得让冯阮跟扒下一层皮! 廉鹤沉脸甩袖离开。 马车走远了,墙角有个灰黄色的麻袋,被风卷一样,悄声息地离开。 艾草今日本来是言府的消息,谁知道有的收获。 马车上,冯阮长随目视前方,四平八稳的驾车,轻声问,“子,要不要处理掉刚才偷的尾巴。” “不用。” 冯阮双手揣在袖筒里,闭目养神。 刚才那个应该是小皇帝的人,她的眼线在望水巷里多次到过对方,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乞丐,具体是何长相不清楚,但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一双眼睛又大又黑,干净清亮。 她应该做探子的差事,是太年轻了,稚嫩青涩的像小蜘蛛,布网的时候也不够隐蔽,这才被她的长随发现了。 等她再长一些,手段再厉害一些,网撒在隐晦之处,到时候整个大梁就在小皇上的掌控之内了,像是她如今的影子这般,处不在。 “收收爪牙,”冯阮算日子,轻声道:“离我收网的日子,不远了。” 如迟迟找不到这个世界的医疗bu周小神医,那她跟她夫郎存在的时间不多了。 她要在走之前,把自己的任务完。 旧的网撤去,给新的网腾一片地方,留她的本土势力慢慢长壮大,这才是撑起未来大梁跟这个世界的根本。 说起来言佩一事跟她也有不小的关系,如不是她煽动廉鹤,廉鹤不会撺掇言佩上谏,后面也不会有考生因齐敏一事而怒砸言佩,言佩要是没出事,小公就不会穿过来。 不过兜兜转转,如今目的是顺利达了。 廉鹤对她怀恨在心,这些日子定会好好收集她的罪证,准备给她来个鱼网破。 到时候她这个奸臣,就可以顺势去了。 “对了,珍宝阁那边怎样?”冯阮问。 长随回,“活动已经快开始了,到时候阁会挑选一个最优秀的人,由她继承珍宝阁。” 珍宝阁的财富,富可敌国。大梁国库没有钱,但珍宝阁有钱。 老阁向来神秘,人知道她真实身份,说是手起家,然而实际上,老阁是冯阮这具身体的血亲姐姐。 珍宝阁如今有这般规模,少不了冯阮以右相的身份在背后出力。 “大人,到了。” 马车直接进府。 冯阮进了屋就看了绿萝,在冯府里,他现在叫红掌。 “红掌,外面是谁?”屋里传出清冷淡漠的男子声。 红掌恭恭敬敬,垂眸回他,“君,是大人回来了。” 冯阮都走到了屋里,王氏才看清她的身影,是脸上没什情绪,垂眼,手里抚掌下的温热,淡声道:“今个什好日子,妻竟然回府了。” 王氏跟冯阮不过契约婚姻罢了,冯阮看重了王家书香门第的上好名声,王家冯阮前途不可限量,这才把他嫁了过来。 可惜冯阮不是个清臣,跟王氏想嫁的妻完全相反,两人这才拟了协议,他要冯家君的位置,的不管。 这是他身为王氏之子,唯一为家族做的事情了。 冯阮在外面养外室的事情,王氏不是不知道,是懒得管罢了,他也不细问,不过有时会稍微阴阳两句。 养一个就算了,红掌说,她最近又养了一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