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冼如星不着痕迹地环顾了下周围,因为陶仲文的一再请求,船上的侍卫宫人被调走了一半,可即使这样,也不应该这么长时间一个来巡视的都没有!
忽地,远处传来几声叫喊,隐约间还见到些许火光,冼如星下意识抬头,结果别人拽住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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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别去。”少年低声,“在这里,你很安全。”
冼如星没有跟其多说废话,直接用力甩开了他,然后拔腿就跑。
万幸的是当初建造得紧急,这艘御船不算大,从船尾到船头不过几分钟,期间路过几个慌乱的内侍宫人,披头散发自顾不暇,冼如星也没去拦下他们。看这种情形,对方应该是在船舱各个地方都放了火。
她熟悉船体构造,想了想直接爬到船顶,之后摸到皇帝起居的地方,向下观望。
果然,大概二
十几个壮汉持刀在屋内厮杀,嘉靖本人被一群侍卫围在中间,看上去并未受伤,甚至气定神闲地观战。
见此冼如星算是松了口气,还好,虽然有些地方有疏漏,但皇帝身边的人还是十分靠谱的。
不过眼见两边伤亡越来越大,冼如星知道这样也不是办法,贼人们悍不畏死的程度有点超乎她的想象,犹豫了片刻,她从腰间掏出把木仓。
是了,此物乃是她这段时间与刘天和的心血,看着虽然像手木仓,但严格意义上是火器的缩小版,目前全世界也只有这一支。
填充好弹、药,点上火,毫不犹豫地将木仓口冲着领头的人。
“砰”地一声,领头人的手臂出现个血窟窿。
冼如星暗叹准头还差了点,她本来瞄准的是胸口来着。
所有人都被这“天降正义”吓了一跳,此时冼如星再次放了一枪,然后破窗而入,大声道:“还愣着干嘛!”
屋内侍卫们纷纷回过神,趁着这个档口,赶紧上前。
“抓活的,”朱厚熜不慌不忙地命令,之后打量了下冼如星,见她没事,神色缓和了许多。
眼见被制服的越来越多,两人也有闲心说话了,冼如星看着一地乱象忍不住发问,“这些人是哪边的?”
“不知道,左右不过那几方。”朱厚熜眼神微冷,显然心情不太好,就在乱起来的瞬间他脑子里已经过了无数遍,但无论结果如何,都意味着京城内部出了大纰漏。
所以当侍卫们将为首的贼人押过来,他立刻沉声发问。
男人恶狠狠地盯着他,眼中闪烁着凶光。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几道慌张的呐喊。
“决堤了——前面决堤了——快!快点招呼人下去!!”
仿佛在印证对方的话,船剧烈地晃动了两下,贼人趁此功夫,直接站起身向前奔去。
几个护卫反应飞快,几乎同一时间奔向嘉靖,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那男人才跑两步,竟调头换了方向,冲着冼如星撞去!
此番变故,除了一直看向女道士的嘉靖,在场之人都没反应过来。朱厚熜平生大概是头一次如此慌张,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将女道士抱在怀里,整个世界好像才重新运转。
他感受到身后传来一股巨力,接着意识一沉,便不省人事了。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几秒钟,等周围人反应过来,皇帝、冼如星和贼首都已顺着窗户掉落到江中。
满室寂静,片刻,整个船舱爆发出刺耳的尖叫!
……
长久以来,在民间一直都有个传言。大意是若按五行上论,明朝是属火的,历代皇帝也都是火命,水克火,所以要尽量远离有水的地方。这个传言随着正德的驾崩愈演愈烈,直到这些年方才好些。
但现在,在许多人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此事,原因很简单——当今圣上落水了,并且目前还未找到。
桃源县,县城衙门内
。
大厅中竖起一道巨大的屏风,把整个空间一分为二,按理说这般周全,屋里的外男本应自在些,可此时众人却如坐针毡。
蒋氏坐在帷幔后,眼神冰凉,看着被几个心腹婆子押着的张太后,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我是怎么没想到,姐姐身为两宫太后,竟然会去勾结白莲教行刺谋逆!”
张太后鬓发微散,此时也慌乱的不行,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不是、我没有……他们跟我说,不过是制造些慌乱,让皇帝此行不顺,我借机说是先帝显灵,把鹤龄延龄他们放出来……”
“够了!”蒋氏越听火越大,狠狠拍了下桌子,让婆子们把人带下去看管起来。
张太后还想挣扎,甚至搬出自己的身份喝退下人,不过此时已经没人有闲心理她了。
待其走后,蒋氏想到下落不明的儿子,不由悲从中来,求助地看向屏风后面的费宏,“阁老,现在可如何是好啊!”
费宏对于此番意外同样十分焦急,甚至觉得自己打从最开始就不应该同意这次南巡,可着急归着急,身为内阁首辅,他脑子还是十分清醒的。沉思片刻,缓缓道:“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陛下,桃源县的人手肯定不够,从京城中调人来回也要好几天,如此的话只能通知南京六